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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个梦。
涟漪看着仍然在熟睡的叶归期,实在是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梦到刚才那样的情景。
她朝窗外看去,月光斜斜地打在窗棂上,卸下一地光点。她小心地下床,怕惊动熟睡的叶归期,披上狐裘,穿上鞋,开门走出去。
雪野静谧,四寂无人,踏在雪上,“咯吱咯吱”地响,已经是子夜,不知道师傅睡了没有,她朝穆纤尘的房间走去。
“谁在外边?”刚刚走到穆纤尘门外,里面的声音就传了出来。
“师傅,是我。”
“进来吧。”穆纤尘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波澜。
进入穆纤尘的房间,她正在打座。九纹玉笛搁置在床头,幔帐已经放下。
“这么晚,怎么还不睡?”穆纤尘悠悠问着。
对于涟漪的身世,她虽然已经知道,但是并没有跟别人说过,包括涟漪自己。
“不是,刚才突然做了一个奇怪的梦,百思不得其解。”涟漪简短的跟师傅叙述了一遍,刚才梦中的一切。
穆纤尘听了之后,也觉得惊奇,不过联想到之前晏子墨说过的,涟漪竟然可以让女娲像流泪,想必,身上一定有什么别的秘密。
“你的身上有某种能力,这个是我们现在都不知道的,你能使女娲像流泪,说明你冥冥之中,与女娲有缘,也可能她会借着梦境,告诉你一些事情。或者是看到过去,也可能是预见未来。”
看到过去?预见未来?
如果是过去,显然,自己印象中从来没有这样一个女子出现,如果是预见未来,那个绝色女子,与自己又有什么关联?虽然是梦境,不过她那灿然的一笑,却是那样真实,挥之不去。
“想不到司扣儿竟然是司家的后人,看来天山还真的是藏龙卧虎啊。”白若鹜跟龙夜离闲谈着。
“这个,也是我之前没有想到的,当年名满天下却安之一隅的’莲花坞‘并不过问江湖事,且行事磊落,不知道什么原因竟然一夜之间被冷心阁灭门,如果今日不是花宫主高明,我尚不知司家还有血脉留在人家。”龙夜离也没有什么掩饰,坦荡地说着。
“如今的天下,已经不是我们那时候的样子了,人才辈出,控莲世家的后人在你眼皮子底下你都没有察觉,不得不说,你老了。”白若鹜打趣着。
“顺其自然而已,世间事,千变万化,岂是你我都能预测。”龙夜离并没有生气。
“当年那个心比天高的龙夜离,可不会说出这样的话,顺其自然,如果你当初肯顺其自然,花凝紫也不会——”自觉失言,白若鹜噤声了,看了看龙夜离的面色。
好像是想起了过去的种种,龙夜离眼里充满了柔情,说着:“是啊,当年我若是没有那样的豪情壮志,凝紫也不会把心给了我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过去这么多年了,现在想想,年少轻狂过,已经不枉此生。不过现在凝紫不在了,留给我的,不过是回忆而已,还有什么看不开呢?缘来缘去,不过聚散浮云而已。”
“往事如烟,过去了即是过去了,缅怀可以,不过你还有你的责任……”白若鹜好心地提醒着。
“有些事,我们彼此不说,但是彼此都明白,凝紫在我心中的位置任何人都无法取代,不过,该负担的责任,我也不会推卸。毕竟,身为娲皇殿的长老,女娲娘娘的使命,我一定不会懈怠,而且,主人还小,还需要我。”
幽幽一声长叹,两人彼此相对无言。
“师兄怎么还没有休息。”另一间房中,千生门的郎清月,看到秦莫啼的房间还亮着,推门而入。
“没什么,只是有些事,始终挂怀。”一向没有什么表情的秦莫啼回答着。
“可是今日见那斗莲,睹物思人了?”这个师弟,可是很了解这个师兄的。
“有些事,虽已过去多年,不过,毕竟曾经真实地存在,师弟,难道你就能真的释怀?”秦莫啼反问。
“师兄,你又执念了。”郎清月叹了口气,“师傅说过,天意难违,顺其自然吧。”
“师弟,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又当真看得开?”秦莫啼不像是之前的样子,好像是郎清月真的提及了一个不可触碰的问题。
“看得开看不开又能如何,师兄,起码我还能瞻仰她,而你呢?”
“是啊,你起码还有远观的机会,而我连这个机会都已经没有了。她和她,终究是不同的。”
月夜中,不止一个人无眠。而她和她,又分别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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