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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画对于他们来说倒是简单。
“你们一共有几人?”
“五名。”画师道。
“先描绘十幅来,拿出去张贴,回头继续再凑二十幅。”李明达道。
画师应承,当即领着画下去照办。
尉迟宝琪不解,“给个死人画那么多画像作什么?”
“你怎知道石红玉死了?”李明达问。
“锅里的头煮的那个,不正是?”尉迟宝琪见公主如常态般对待自己,也便不像之前那般羞涩了,如故和公主说话。
“分得清面容么?敢保证是她么?”李明达又问。
尉迟宝琪噎住。
“风月楼厨房那四名哑巴兄弟,说得理由并不让人觉得信服。偏偏就把头和手脚砍断扔进锅里煮了,说是因为这几处地方一辨认是人,所以不好藏?可躯体有些地方也可辨得出是人,怎么就藏起来了,这并不是合理的理由。那几处被水煮的部分,刚好是最好辨认石红玉身份的地方。”李明达接着道,“你想想,人平常露出来最多的地方是哪里。”
尉迟宝琪看了看房遗直,看了下自己,惊诧道:“头,脖颈,双手,双脚。”
“正是如此。”李明达道。
尉迟宝琪恍然大悟,“这四兄弟竟然在说谎!”
“却没有什么证据证明他们在说谎。”李明达接着道,“这四兄弟是哑巴,性子还有些极端,认准的事,软硬兼施,也拒不交代。但石红玉此人,绝非山野村妇,她另有身份,而且凭其角色容貌,见过她的人必定会对她有印象。而今是否说谎,是否有可以,我们只要拿其画像,悬赏询问线索,就可以大概清楚了。便是这石红玉真的死在了那四名兄弟的刀下,我们查清楚其身份,弄清到底是谁在你身上图谋,也很有必要。”
尉迟宝琪佩服地点点头,然后看向房遗直,他也是一脸了然之态,该是刚好和公主想到一起了。尉迟宝琪恍然间觉得自己有些蠢笨了,仔细想想自己和公主之间,竟然有如此大的差距。尉迟宝琪忽然有点明白,公主为何会拒绝自己,他好像跟公主真的有那么一丢丢不太相配。
想到此,尉迟宝琪又有些哀伤,在暗中缓缓地叹一口气。
“风月楼的假母是否有所隐瞒,我们也无从知情。”房遗直说此话时,看向尉迟宝琪。
尉迟宝琪还在情绪低沉,冥思之中。
李明达紧接着也看向尉迟宝琪,“你上次擅自行动,害我们白折腾一场的账,还没跟你算。”
尉迟宝琪窘迫不已,忙对公主行礼致歉。
“光嘴上道歉却没用,得将功赎罪。”李明达悠悠道。
尉迟宝琪立刻铿锵表示:“如何赎罪单凭公主吩咐,宝琪万死不辞!”
“听说你跟风月楼的苗绯绯很熟,红颜知己?”李明达问。
尉迟宝琪目光瞥向别处,刚刚酝酿起来的气势,被李明达这一句就给戳得泄气了,“已……已经绝交,不是了。”
“那也是老相识,看你愿不愿和她聊一聊,套个话。我想知道风月楼是否如那假母所言,除了做死尸肉给客人吃外,并无其它违法行径。”李明达道。
尉迟宝琪应承,随即问了苗绯绯所在之处,便要去。
“你等等,我已经叫人备好了酒菜,你带过去。空手去看人,显得多没诚意。”李明达嘱咐道。
尉迟宝琪笑:“还是公主想得周到。”
多福随后从田邯缮手里接过了食盒,然后主仆二人就去了刑部大牢。苗绯绯被单独关在了女牢的最里面。尉迟宝琪一进去就引起了骚动,原本被关押的风月楼的小娘子们,见了他,都抓着牢门喊他,求他帮帮忙,解救她们。
尉迟宝琪挨个应承问好,只说而今这案子在查,只要诸位没有犯法,早晚会被放出去。
众小娘子们见尉迟宝琪理会她们,感激不尽,却也哀求之声更多,哭声也见多。尉迟宝琪冲大家摆摆手,劝慰大家静心等候朝廷的判决之后,就赶忙急匆匆地往里走,来到苗绯绯的牢门前。
苗绯绯正坐在牢房最角落的草席上,她双手抱着腿,整个人娇缩着,安安静静,不言一语,与牢门那边吵闹的小娘子们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果不愧是风月楼的都知,便是住在监牢之内,她的表现也比其她小娘子雅致安静很多。
尉迟宝琪隔着牢门看她,竟忽然忍不住有些心疼,也觉得心酸。
苗绯绯早听到大牢那边小娘子们喊的“尉迟二郎”了,但她还是一直低垂着头,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