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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尔顿大夫,我和你的约会是在此刻。原本就安排在你方便的时候,可以抽点时间给我。和他的谈话中可能会有什么事冒出来,他会有什么样的反应,我可能还得先和你过一下。”
“这,我倒实实在在表示怀疑。哦,走前我还得打个电话。你到外面办公室去,我马上就赶来。”
“我想把我的外套和雨伞留这儿。”
“放那边外面。”奇尔顿说,“交给外面办公室的艾伦,他会收起来的。”
艾伦穿着发给收容人员穿的睡衣一样的一身衣服。他正在用衬衣的下摆擦拭着烟灰缸。
接过史达琳外套的时候,他将舌头在嘴里脸颊后面绕了一圈。
“谢谢。”她说。
“谢什么。你多长时间拉一次屎?”艾伦问。
“你说什么?”
“屎出来要好长——时间吗?”
“东西我还是自己找地方挂吧。”
“你又没什么东西挡着——弯下身就可以看到了,看它一接触空气是否变颜色。你这么做吗?看上去是否像是自己长了根褐色的大尾巴?”他抓着外套不肯放手。
“奇尔顿大夫叫你去他的办公室,现在就去。”史达琳说。
“不,我没叫他。”奇尔顿大夫说,“把外套放进衣橱去,艾伦,我们走了别又拿出来。放进去。我原本有个专职的勤杂女工,裁减人员后就没了。刚才放你进来的那女孩儿只是每天打三个钟头的字,然后就是艾伦了。所有打杂的女孩儿都上哪儿去了,史达琳小姐?”他朝她看了看,眼镜片泛着光。“你带武器了吗?”
“没有,没带武器。”
“我可以看一下你的背包和公文包吗?”
“我的证件你已经看过了。”
“那上面说你是个学生。请让我看一下你的东西。”
克拉丽丝·史达琳听到身后第一道重重的钢门咔啦一声关上,门闩闩上时,身子紧缩了一下。奇尔顿在她前面一点点,沿单调一式的绿色走廊走着。空气中弥散着来苏儿皂液的味道,远远地还可以听到嘭嘭的关门声。史达琳恨自己,竟让奇尔顿伸手去摸她的背包和公文包。她重重地迈着步,压一压怒气,也好让注意力集中起来。好了没事了。她控制住了自己,感到心底踏实,就像急流中的砂砾底层,沉稳地在那里躺着。
“菜克特是个让人极其伤脑筋的家伙。”奇尔饭转过头来说。“一个勤杂工每天至少得花十分钟下他收到的那些出版物上的钉书针。我们曾设法不让他订书或减少订书的量,可他一纸辩护状法院就否决了我们的做法。他私人邮件的数量也曾经非常之多。谢天谢地,自从新闻报道中出现了别的人物,他就相形见细了,邮件也少了。有一段时间,每一个做心理学硕士论文的可恶的学生似乎都要想从莱克特这里捞点什么写进论文中去。医学杂志还在发他的文章,可那只是为了他的署名,有点希奇古怪的价值。”
“他给《临床精神病学》杂志写过一篇关于手术成瘾的很好的文章,我曾是这样想的。”
“你这样怎的?是吗?我们曾试图研究莱克特,原以为‘来了一个做划时氏研究的机会’——弄到这么一个活人,太难得了!”
“一个什么?”
“纯粹一个自知犯罪却毫不在乎的变态者,和社会作对,显然他就是这号人。但他冥顽不化,难以攻破,极其世故,标准化测试对他无能为力。还有,唉,他极其仇恨我们。他认为我是带给他报应的人。克劳福德倒是很聪明——不是吗、——用你来对付莱克特。”
“你这话什么意思,奇尔顿大夫?”
“我猜想你们管这叫用年轻女子来‘激起他的情欲’吧。我相信莱克特已多少年没见到过女人了——也许曾瞥见一眼打扫卫生的一个什么人。我们一般不让女人在这儿,留着她们就是麻烦。”
滚你的蛋,奇尔顿!“我是以优异成绩毕业于弗吉尼亚大学的,大夫。那不是一所出产迷人女子的学校。”
“那么你应该能够记住这些规矩:不要将手伸过栅栏去,不要碰栅栏。除柔软的纸,什么也不要递给他。钢笔、铅笔都不行。有时他可以用他自己那毡制的粗头笔,你递给他的纸,上面不能有钉书针、回形针或大头针。物品只能通过装食物的滑送器传给他,回出来时也一样,不得例外。他要是通过栅栏递什么东西给你,你一件也不能接。我的话你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
他们又穿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