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頁(第1/2 页)
「我會好好準備的,阿媽。」何梓明的目光轉回到母親臉上,和順的點頭應承。
「大少爺什麼時候出過錯呢,從小大都是乖巧能幹,我們何家的長子長孫,老爺得意的不得了。」二太太笑著說,「姐姐你就是瞎愛操心,這廠里舖頭的事情,大少爺不都打理的井井有條。就連前一陣子大洪水,祁家和劉家都損失不少。我們何家都毫髮無損,還藉機囤積了原料。等大水過後都開起工來,又是要大賺一筆了,都是你兒子善於謀劃,未雨綢繆。像極了他阿爸,老爺高興都來不及呢。」
「我梓明十五歲起就開始在家裡學習幫襯他阿爸了,一直都在這穎城打轉。她林六六的兒子梓佑半年前說要送去日本讀書,後來又改成去天津軍官學校,人家以後是見過大世面的。」大太太鼻子裡面哼著氣,本來臉上不是很明顯的褶皺又深了一層。
「阿媽,我是家裡長子,理應該在家裡協助阿爸打理生意的。弟弟出去讀書長見識,以後才能兄弟一起更好的把何家的生意做的更大。」
「哎呀姐姐,大少爺懂事,體諒家裡。梓佑那孩子聽說在天津胡吃海玩的,交了一堆不三不四的朋友,還跟京城劉家走的很近。」
「哪個劉家?」
「還有哪個劉家,在京城勢力遮天的劉司令家。」二太太神秘兮兮的說,「劉司令的大兒子半年前來穎城辦事,酒後落水死了,劉老爺估計都快嚇死了,劉司令的兒子死他府上了。他這麼多年在穎城這麼有權勢,還不是靠著這個本家劉司令的勢力。」
「這個我記得,就在劉五兒辦喪事那幾天的事。」大太太抬眼看了兒子一眼。
何梓明也點點頭,「是有這個事情,後來劉老爺的生意都受了不少的影響。」
二太太為自己得到的消息很是得意,「我們梓明這麼懂事,從來不在外面亂玩。這高下之分一目了然。再說了他媽是六六那種女人,就是靠著戲子姐姐嫁到我們何家,哪有資格跟我們大少爺比。」一邊說著一邊去給大太太按了按肩膀。
何梓明閉口不言,臉上還是保持著淡淡的笑容,只是神情帶著一點不易察覺的厭倦,他的目光又轉移到花壇里的蚯蚓身上,看它在濕潤的泥土裡自如的扭動著,好像在享受著某種在爛泥里的自由。而旁邊有一隊工蟻在勤奮的搬運著桌角撒落在地上的茶點,有一隻領頭的螞蟻扛著比它身體大數倍的酥皮屑在泥土裡艱難的行進。
「行吧,我倦了,要睡會。」大太太對他們揮揮手。
「阿媽,我去辦事了。您休息吧。」何梓明恭敬的說道。
大太太點點頭,「你去吧。」
何梓明應承著,卸下了笑容,在轉身走的時候,又低頭看了一眼花壇,那隊螞蟻已經快走到了他的腳邊,他突然伸出腳,用他的硬底布鞋不經意的往泥上一踢,把那蟻隊瞬間被打散,那隻背著重物的領頭的螞蟻一下子不知道被踢到了哪裡。他抖動了一下他灰白的長褂,轉身離開了這暫時雅靜的院子。
何梓明穿著一件並不新潮的灰白的長褂,身形俊挺,背上微微滲出些深色的汗漬。衣領搭著圓扣,最上面一顆抵在他修長的脖頸下方。他的臉跟一般男人比起來有些太過白淨,削薄的唇泛著杏紅色,襯著濃密的眉毛更加顯出烏眸的幽深亮澤。他很嫌惡自己的白皙俊秀,這樣顯得自己像是一個只會玩樂的紈絝子弟,而不是一個在外奔波忙碌的家族管事人。
他順著門廊穿過南邊的竹林,燥熱的天,嗡嗡的蟲鳴聲轟的人沒有一刻安寧,只覺得越發的熱了。穿過長廊,遠遠的聽到有唱戲的習聲,他順著聲音走過去,看到寬闊的院子裡的戲台已經搭好,台上有幾個穿著戲服的的戲子在咿咿呀呀的練聲。他百無聊賴的靠在廊柱旁,遠遠的看著她們的演練。
「原來奼紫嫣紅開遍
似這般都付與斷井頹垣
良辰美景奈何天
便賞心樂事誰家院。」
只聽台上正中間一個青衣清婉的習唱著,聲音清亮又情意綿綿,像是一絲柳絮無意的騷在了心上,他遠遠看著唱曲的青衣,排演並沒有全套妝容,面容清麗,只瞧著她水柔的身段,做戲的媚眼,神采出眾。
何梓明站在長廊外靜靜的看了一會兒,心中都感覺安寧了下來,他平日並不愛看戲,今天居然站著聽完了這一曲。青衣早就注意了這個駐足聆聽的男人,她並沒有對他青眼有加,只是用心排戲。
她習完曲子便下了台,在旁打望小廝見大少爺興致如此好,正欲讓那戲子前來拜見,何梓明卻漠然的徑直走了。他偶爾聽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