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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大姑娘吩咐了您不能去。”
胡氏将她的手推掉,“出了这么大的事我怎能不去?不过是请去问几句话,居然用这样的马车带夕落走。”
“您得等老爷回来,请他去找太仆寺卿大人”春桃忍不住在她耳边焦急的直言出口,胡氏怔住,连忙松了劲儿,“对,你说的对,老爷”
行至城衙,林夕落从车上下来,被晃的略有眩晕,扶额站稳,就看到钱十道那双耷拉眼正往这方瞧来。
林夕落站直了身子,出言道:
“钱爷,您近来可是时常的锻炼身子?耳力实在好得不得了,连在衙狱大牢里的犯人说的话都能知晓,民女实在佩服不已”
钱十道冷笑,“林姑娘还是莫把这脏水再往外泼,我有这样的奴才乃我之不幸,但你能花钱买通他来烧了钱庄,您的胆子也实在够大的,我也佩服”
“钱爷,这话随意出口,您就不怕闪了舌头。”林夕落冷下来脸,目光一直看着钱十道,冷漠中带有一股锐意,好似刀尖锋芒,让钱十道忍不住一颤。
未等开口,林夕落先迈步进了城衙,钱十道随步进去,却因身份在有一椅凳可坐,林夕落纵使再有魏青岩当靠山,也只得站在堂前。
城尹从外进来,未先坐于正位之上,而是到此与钱十道、林夕落二人言道:
“钱爷、林姑娘,并非是个大事,也没必要宣扬开,对你二人的名声可都有碍,不妨私下里说合说合?将此事了结,岂不两全其美?”
城尹自是两方都不愿得罪,若非钱十道打着袁妃娘娘旗号硬来寻他,他是绝不收这银子、办这糟蹋事的
说是为了颜面吓唬吓唬这林姑娘、得了银子便了事,可谁不知林姑娘是魏青岩的人?魏青岩如今在边境沙场捷报频传,皇上整日最惦记的人就是他了,这时候寻他的人找麻烦,不是自讨苦吃?
城尹说完,不免先看向钱十道,钱十道自知城尹的心思,在一旁翘着二郎腿儿,满脸不忿之色,念叨着:
“城尹大人说的也有道理,林姑娘毕竟一女眷,不过这事儿总要有个说法,虽说那狗奴才是我的人,可如今却招了,乃是受林姑娘指使烧了钱庄,那可是钱庄”
“哟,钱爷,他说是我指使的便是我?当日里他可还说是您指使的烧账本才起了大火,我可没把那奴才的话往心里去。”林夕落在一旁笑呵呵的说,就见钱十道脸上的肉一颤一颤,耷拉眼里阴光闪闪,歪着嘴道:
“如今他可是拿脑袋作保,若非是你指使,他宁肯死林姑娘,何况不止是他一人如此说,周边可有人瞧见了,是你的人去做的事,你还敢不认么?”
林夕落慢悠悠的白了他一眼,没回半句,可她的心中却实在不敢作准,可否真的有人看到魏海等人虽说他乃魏青岩的侍卫首领,可那地界儿人多眼杂,若是真有人瞧见、又被钱十道给逮到,这事儿还真不好办了
瞧着林夕落这一幅漫不经心之色,钱十道则朝城尹大人拱手:
“大人,林姑娘可不依着您之意,把此事说合了结,依着我看,还是将那些人都带上来,公事公办的好”
城尹看向林夕落,“林姑娘,您不再多考虑一二?”
林夕落摇头,“钱爷口中的了结,是让我把这烂事给认了,城尹大人,这污水可不能随意的喝,这是要脑袋、要命的”
城尹无奈的叹气,埋怨的看了一眼钱十道,劝慰林夕落道:
“林姑娘,您想的复杂了,银子能解决的事,简单”
这话无非是说白了,钱十道只要银子,林夕落摇头,“若真是我做的,我定掏这银子,可不是我做的,谁想把这脏水扣了我脑袋上,可也都要想想后果”
钱十道一颤,真不是她吗?他这两日的确是在钱庄周围仔细查问起火那日的事,提起汪东篱不免骂声一片,但也有一小要饭的说那日看到有人从后面进了钱庄,可却说不清那人身份、也说不出面貌特征。
钱十道心中大疑,便让城尹把汪东篱从牢狱中带出来,他满口否认是他把银子都搬走了,更纳罕那日烧两个账本怎么可能着火,但提起那日林夕落手下粮行的人去兑他们的人所欠银钱之事,钱十道一下子便将两件事联系起来
这个丫头的心实在太过歹毒,若非齐献王提及两句,他还真当自个儿吃了哑巴亏,不敢对此事张扬,单纯的吓唬她糊弄银子,钱十道还真不敢,如今心里有了谱,他倒是想要诈一诈,不过是个十五岁的小丫头,能有多大的胆子?
钱十道脸上复杂多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