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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出身贵门,嫁给宣阳侯这大周国第一位凭借战功而封侯爵的男人,本觉得是一豪杰英雄格外自豪,可她书香门第、他土匪糙人,她喜好花前月下诗书酒茶,他喜好大碗吃肉大碗喝酒。
夫妻之间虽说相敬如宾,可不如说是貌合神离,他对侯府中事向来颐指气使,似如对待下属的官兵下命令一般,她怎能容忍如此之人?
男主外、女主内,可他的手缕缕伸得如此之长,过了这么多年的日子,她委屈了这么多年,如今为了林夕落这个臭丫头、为了那姨娘和他庶出的儿子,他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让自己闭嘴?
侯夫人无论如何都想不到,他如今已经连自己这夫人的位子都要踹上几脚,不允她坐的稳,那她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宣阳侯的心里也有犹豫不忍。
一日夫妻百日恩,虽说侯夫人规矩大、事儿多,但她出身高,书香门第的讲究多,他忍了也就罢了
几十年夫妻了,终归有几分情意在,可孰料她越做越过分,单是对魏青岩与林夕落二人的事他已经千叮咛万嘱咐多遍,可她却背后总是不肯放过,逮住一件事纠缠没完,如今的宣阳侯府哪里还是之前的侯府?
“这是何必呢?”宣阳侯看着眼睛已瞪出血丝的侯夫人,又将屋中站着的人看了一圈,“子女都在,你何必呢?”
“侯爷,我终归是这府里的女主人,我不是你的奴才”侯夫人话语平淡下来,可她心底的怒意极盛,任凭一旁的花妈妈如何劝阻她都不肯听。
“何人当你是奴?”宣阳侯心中也涌了气。
“后宅自有我来管辖,不是你两句交待、一句命令就可,您还当我是这府里的夫人吗?啊?”侯夫人最后一句声音带着颤抖的质问。
宣阳侯的眉头紧皱,“我对你的交待不也是为府邸好?”
“如何是为侯府好?你为何不说清讲明?”
“朝堂之事怎能与你一妇道人家多说?还要本侯向你回禀不成?你太过分了”宣阳侯彻底动怒,他没想到侯夫人如此难缠,这哪里是个有品有德的妇人?比之泼妇都不如
侯夫人看到他目光中的厌恶,眼里涌了泪,“我是你的正妻,我为何不能知道?”
“你不能知道。”宣阳侯沉下来声音,“你如若觉得如此对你不公,往后就在侯府中精心休息,不要再提白布条子自尽之言,本侯是刀砍出来的爵位,不是守规矩守出来的,更不是被吓出来的。”宣阳侯看向方太姨娘,“往后府里的事你先帮衬着管一管,不要再劳烦侯夫人了”
“婢妾遵命”方太姨娘当即应下,侯夫人瞬间昏厥过去
第二百六十五章微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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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五章微妙
侯夫人昏过去又醒来,却并没有如她所说寻根白绫吊死,而是闷在“筱福居”正院的屋中不肯见人,连宣阳侯都不见。
方太姨娘与齐氏被魏青山带回小侧院,没有请大夫来看病,而是让侍卫取了点儿伤药来敷面,以免留下疤痕。
不请大夫是宣阳侯下的令,家丑不可外扬,既然是有胆子闹那就都忍着疼
宣阳侯撂下这一句便走,临走时那充满杀意的目光在林夕落的身上停留许久,终究冷哼一声阔步离去。
林夕落的心里没有半丝惧意,平淡如常,宣阳侯的目光就好似那“狼来了”的故事,几次拔刀冲着她都没下手,单纯瞪上两眼想将她吓死?这岂不是笑话?
不过宣阳侯与侯夫人的对话让林夕落心中颇为感慨。
宣阳侯觉得一句令下,女人只遵从便罢,还要知道原因?
而侯夫人则觉得你下令可以,但要说清楚缘由,否则她这位夫人不就是个奴才?
一个凭刀砍出来爵位的大老粗、一个书香门第出来的贵家女;
一个拿尊规守礼当狗屁、一个拿礼仪尊卑当命根子;
一个觉得天罩着地、一个觉得地拖着天;
性格上毫无交集的两个人怎么就过了三十来年?而且还生子养孙?
夫妻本是同林鸟,虽说还没各自飞,可这两颗心已经飞至远处,包办婚姻害死人啊
林夕落感慨着,而这一会儿也带着丫鬟们回了“郁林阁”,这一路上她都在寻思刚刚宣阳侯所下的令。
如若不是侯夫人当着众人面前硬逼着侯爷表态,恐怕宣阳侯不会下令让她休歇,让方太姨娘接掌管事。
于理来说,一个太姨娘是没有管辖府事的资格,侯夫人如若身体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