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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冬的画具极好,颜料也全,经常有人来跟她借着用,沈蔷为这个不平过,私下跟小冬说:“她们这是看中你好脾气了,占你便宜啊。”
“用就用吧,难道要板着脸和人说不借吗?”
沈蔷一想,那也不成,那就得罪人了。
可是那洋红,那天青那些颜色都很贵很难买到的。有几个远支宗室的女孩子就瞅准了小冬好说话,自己只带便宜的几样色,总来朝小冬借,一借就借贵的,还狠狠地用,就跟过了这村儿没这店儿一样,逮不着似的,特馋相了。
沈蔷就是为这个觉得不平。
虽然东西是小冬的,小冬也不缺这点儿东西。可是她们这种“别人的便宜要狠狠占”的样儿还是让人看不惯啊。
小冬心想,这算什么呀。
上辈子她上大学住宿舍的时候,有些同学不也是一样?面霜用完忘了收起放在桌上,一转眼儿里面就给抠掉了一大块去。洗发水洗衣粉不锁起来,等你发现的时候,都能给用到见底。小冬不喜欢和人争执,倒没说过什么。另一个女同学遇到这事儿抱怨过,说用不怕,不能用掉这么多啊。然后某一天她发现她的洗发水虽然被偷用了,里面的容量却没有变少,就是拿起来晃一晃会咣咣响——用掉了洗发水的人给她往里头兑了大半瓶水。
比起来,现在的这些“同学”,还算是含蓄的呢。
今天是画山石,小冬拿着笔在纸上信手乱涂,纸上那乌漆漆一团,看着象个土坷垃,又象块长毛的臭豆腐,反正要说山石,也有点象。
她心思没在画画上。
她在琢磨姚锦凤的事。
姚锦凤就坐在她后头,小冬已经借着涮笔偷看过她两回了。
姚锦凤看来和平时没什么不一样,她的脸儿一直红扑扑的,而且,大概是今天衣裳太鲜亮,比平时更多了几分明艳妩媚。
要是巧合,那就没什么说的了。
要不是
要不是的话,他们
他们关系到哪一步了?
而且,他们怎么扯上的关系呀?
小冬左思右想,姚锦凤到京城后统共没出过几次门,见着三皇子的,也就是去落霞池赏桃花那一回。
那一回他们也没说过话呀,甚至,好象都没正脸儿对上过。
怎么会就
什么时候发生的呢?
她只知道罗家兄弟常献殷勤,不过后来姚锦凤就没有再收过他们的礼物了。不用别人劝,姚锦凤自己就说:“没做事,不能收旁人好处。”
嗯,她懂无功不受禄,小冬那时候还觉得安慰呢。女孩子自然不能随意收男子的馈赠,当然,姚锦凤受的不是汉家女子的教育,所以大概不怎么明白。但是她能自己想明白,不收,自然是好事。
可是现在小冬一点儿都不觉安慰。
是,明面上的交往馈赠是没有。
可是,可是姚锦凤到底怎么和三皇子就
真是神不知鬼不觉啊!
小冬手一顿,图上顿时多了一块墨迹。
嗯,不要紧,再画一块小石头,跟大石头凑一凑。
蘸上颜色,继续开始涂抹那颗小石头,然后小冬继续走神发呆。
小冬真是想不明白啊。
姚锦凤在安王府,那也是深宅大院,门禁重重。
进宫上学虽然是出了门,可是三皇子也要上学,而且是在集贤堂,离她们远着呢。小冬家住的长乐坊,进宫的话也是直接走东门。赵吕他们倒是要绕一下,有时也从东门这里进,但是走延喜门,从东宫的墙那边就过去了,完全不会到集玉堂来。
没天时没地利还能让他们整出个人和来——这太考验小冬的推理能力了。
还是象以前读的诗歌里说的那样?
青年男女的恋爱之火,可以消灭一切阻碍?哪怕压在十八层地底,都终能将穹顶烧穿?
不不,小冬想,兴许是自己想多了。他们到亭子那里去其他完全不存在什么勾搭,什么私会的内幕,完全是各去各的,半点儿关系没有。
小冬越想越纠结,于是乎,她的笔下,第二块象臭豆腐似的小山石,又画出来了。
小冬换了一枝笔,蘸了绿颜色,开始画草叶。
要不要,问问姚锦凤呢?
小冬朝后方瞟一眼。
这个,好象直接去问,不大好。
那么,要不要和别人商量一下呢?
嗯,也许可行,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