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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怎么找上我了呢?”秦盛依然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他笑眯眯的,可没多少笑意。
“听闻秦……大侠刀法极好,并且分外怜惜美人,”闻瑜又顿了顿,半晌笑了一声,用袖子挡住了自己大半张脸,“区区不才,只有皮相还过得去,也没什么钱,可要杀那么难缠的人必然是天价……我只能使点手段让大侠对我有些好感……权当加重筹码。”
“哦……”这一声哦足足转了九曲十八弯,秦盛笑开了,“你怎知我不要天价?美人和钱……有钱了便能有美人,你当我连这个也不会算?”
“……如此。”闻瑜点了点头,“我听闻秦大侠收了一个姑娘一钱银子,便杀了魁狼和熊狮二人,还当秦大侠是行侠仗义的好人,看来是我谬判了。”
秦盛摆摆手,“激将法对我没用。”
闻瑜道:“并非激将法,而是闻某真心所想。你大概不知道狐媚并非只有一个人吧?”
二人各自心里都装着些弯弯渠渠,表面上都维持着自己的形象,场面又冷了片刻,秦盛终于还是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怎么说?”
“这狐媚,其实是很多人。”闻瑜抬起头看着秦盛,一字一顿地说,“那些被逼着成为狐媚的人都是真正的狐媚的下手,所有的请帖都出自他的手,而其他人不过是拿着那请帖替他办事,偶尔徇私做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罢了。闻某曾经也差点被逼成为狐媚中的一员,拼了命才逃出来,他们废了我的武功让我去练媚术……可笑我一个男子练什么媚术?徒增笑话而已。”
秦盛消化了一下这个消息,并未接话,闻瑜于是接着问道,“我身上的脂粉气重吗?哈哈,我一个男儿身,身上的脂粉气如此重,学的武功也全废了,只剩下勾引男人的本事……我家名门正派,本身我出身不好便不讨人喜欢,现下更是……更是……”
说罢,他一把挥开了桌上的酒,酒坛砰地一声摔到地上,噼里啪啦地碎了一地,浓重的酒香顿时弥漫了整个客房。
☆、第十一把刀
看到闻瑜如此倾力的演出,秦盛只是回应性地摸了摸下巴。
他是摸不太准闻瑜嘴里有几句实话,可能一成,也可能九成,然而无论他的实话比例有多么大,那剩下的一丁点儿谎言都会成为杀人的利器。
秦盛叹息一声,眼前这个男人,太过好看了。
绝世的名香都是有毒的,妖艳的鲜花都是带刺的,而美丽的人……
秦盛眼中一闪,似是有无数思绪划过。
狐媚给他送上了请帖,那么他就是狐媚必杀之人,可他不明白——江湖人都知道刀鬼并非好惹事之人,除了最开始杀了四凶和八凶,再未惹仇家,这狐媚到底为何找上门来……?
而又是为何要除去陈家大小姐?
秦盛摸着下巴的手顿了一顿,突然想起来那哭哭啼啼的丫鬟只道陈阿香脸上盖着一条红色的香帕,并未说那香帕上到底有什么图案,甚至未说那帕子上有毒。
他只是听到丫鬟说了一句,小姐是被毒死的,是他最开始一阵慌乱之后给自己的暗示——以为那帕子便是狐媚的请帖。
秦盛猛然觉得不对——莫不是他被那句话下了强烈的暗示?
翠非不是江湖人,尽管狐媚很有名,但普通人家的丫鬟不知道请帖长成什么样也无可厚非,所以她只说红色的帕子,从头到尾都并未提到请帖,更没说到狐媚,看起来很清白。
而他去的那时陈府那儿连一个官府的人都没有,显然是还没来得及报官——那么怪了,翠非是怎么知道陈阿香是被毒死的?
而且,在不知道狐媚的请帖这件事这个大前提下,尽管诡异,陈阿香的死的确像极了被拒绝后因为无法接受而选择的自杀,那么那些家丁看见他第一反应就是“抓住那个杀了小姐的人”又是为何?
以及……
秦盛斜觑了一眼闻瑜,闻瑜在那惊天动地地一摔之后再没做什么动作,只是僵硬地站在那里,像是个等待审判的人,于是秦盛嘴角的笑容也不变。
说不通,很多地方说不通,狐媚的请帖到底怎么送到他手上的?翠非到底知不知道狐媚的请帖?又怎么知道陈阿香是被毒死?陈阿香死了到底对狐媚,或者说对任何人有什么好处吗?
以及,闻瑜在这件事里扮演的又是个什么样的角色呢?
闻瑜的一番剖白没有洗清他的嫌疑,而是让他的身份变得微妙起来。
如果秦盛是一个莽撞的人,如果他没有想这么多,那么大概今晚就会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