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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长虹这下可真迷糊了,愕然道:“你师父是谁?她又怎会叫你到甬道里来?”
卫琼霜冷嗤一声道:“我师父命我冒着你的名字到江湖上去,千方百计的想要晓得你的下落,谁晓得你连她老人家是谁都不知道。”她抬起头来望着嵌在石壁里的辟水珠,轻叹一声道:“师父啊,你老人家不惜以生命的安危维护白长虹,谁晓得他竟是个毫无人性的人,害得你的徒儿把命都跟着陪上了,他却还不晓得你老人家是谁,这等狠心无义的人真是早该让他死去。”
她藉着叹息声里骂了白长虹一顿,直把他骂得眉头紧锁,却也无言反驳,因为他确实并不知道卫琼霜的师父是谁。
他脑海之中闪起许多疑问,却没想起自己何时又认识华百陀的义女,不由问道:“你师父到底是谁?”
卫琼霜动都没动一下,依然仰起头凝望着那被辟水珠撑住的碧绿湖水,仅只冷冷地道:“你猜!”
“我猜?”白长虹暗暗叫苦,忖道:“在这种危险的环境里还要我猜你猜的!岂不是拿生命来开玩笑?”
他咬咬呀,暗骂道:“女人!一点利害轻重都分不清楚,就只会撒娇装痴!”
他眼珠一转,望见那火红的热焰此刻都变为暗绿,看来就要熄灭了,连那股炙人的热浪也都可以感觉到。
他双手握拳,揑得指节格格作响,焦急地忖道:“如果她不是骗我,那么我必须立时离开这个甬道,否则那什么寸心毒草燃烧起来,就无法可想了!”
卫琼霜听到那一阵指节响动的声音,忍不住瞥了瞥白长虹。
当她看到他那种焦灼不安的样子,不由得暗暗冷笑,扳起了脸孔嘲讽道:“堂堂男子汉竟然胆小如鼠,亏你还是点苍神剑的义侄儿!”
白长虹冷冷地望着她,沉声道:“如果你不怕死,就站在这里别动,我可要想办法出去,因为我不愿糊里糊涂的死去,就像那些终日饱食无事,只顾着找乐子寻玩耍的糊涂虫一样,死亡当然是她的最后归宿!”
卫琼霜脸色连变数下,倏地转过头来,厉声道:“你这是骂谁?”
白长虹冷冷道:“我是骂的那些糊涂蛋!”他话声一顿,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反问道:“你承认你自己是糊涂蛋吗?”
卫琼霜被他这两句话连顶带损的,弄得哑口无言,不知道怎么样回答才好,直气得浑身发抖。
她恨恨地一跺脚道:“好!我就看你这聪明人怎样活下去!”
她咬了咬银牙,反身朝甬道奔了过去。
这时那熊熊的烈火将熄,甬道两壁尽是一团团阴暗碧绿的磷光,使得石洞里更显得阴森恐怖。
他暗忖道:“我只要将辟水珠拿下,整个湖里的水便会倒灌而下,将石洞填满,管他华百陀还有多少埋伏,也不能够破除水力而发出,那时我岂不可以藉着辟水珠游上湖面?”
这一个念头有似电光石火掠过脑际,他拍了拍后脑,忖道:“唉,刚才我怎会没想到这一点,而只顾着与她斗气,想一想这又何苦呢?”
他自嘲地笑了笑,朝甬道那边望去,想要看看卫琼霜到底是否真的离他而去。
但是,当他一抬头时,却正好见到卫琼霜不知怎样地,伸手在甬道边摸了下,石壁立刻移开一个大洞。
她一脚跨进洞里,回过头来,尖声道:“你若怕死,可从这洞里出去。”
白长虹提高嗓音,喝道:“你走你的,别管我!”
卫琼霜冷冷地一笑,道:“此外我还告诉你一件事,我的师父是金筠音。”
“九天琴仙金筠音?”白长虹恍然大悟道:“我怎会没想到金老前辈!”
他仍在自懊自怨,却听见卫琼霜痛苦地尖叫一声道:“寸心毒草……”白长虹吃了一惊,已见到卫琼霜双手抱着咽喉,仰天栽倒在地上。
他心知不妙,鼻尖突地嗅到一股淡淡的幽香,一蓬红郁的气体氤氲似的散了开来。
他初遇夏馥萍时,便曾被带入南疆五毒门的禁地之中,亲自见到许多奇形怪状的毒物与毒粉的厉害之处。
所以他鼻尖嗅到那股芬芳的幽香,立即便闭住气。
但是那一缕幽香沁入肺里,立即他便觉得头一昏,全身酥软,几乎想要闭上眼睛立刻睡着。
他闷喝一声,五指急伸而出,虽强自抑止要躺下睡觉的欲望,一把扣住那颗嵌在石壁上的辟水珠。
珠光一闪,他手持辟水珠,飞身向甬道里奔去。
在他身后,湖水哗啦急响,流泻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