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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泽想了想,也捏了一诀,消失在林间。
彼处谷雨独自往谷里去,一路走一路拿剑拍打路边的枝叶,以泄心中郁郁之情。这种心情来得很奇怪。谷雨记得他尚年幼时,便常见叶辰,他待自己也甚为亲切,与亲叔叔一般。然而越是长大,越是不想见到他,明明叶辰也未做过什么对他不住的事。怪了,怪了。索性不再去想。
神游之际,脚下便失了注意。一个踉跄,不知被什么物事绊倒了,险些栽在地上。回身一看,脚下躺着一团白绒绒的毛团。等等,这场景为何如此熟悉?脑中有什么一闪而过。对了!那日竹林练剑的时候,也是这样一只毛团。他蹲下身,细细瞧了瞧,小白狐侧躺在地上,双目紧闭,表情似乎很痛苦。一条后腿上的毛褪了一块,露出淡粉的皮肉。谷雨看得心惊,伸手触了触小狐狸的脑袋,狐狸极轻地蹭了蹭,又不动了。他松了一口气,小心地把狐狸抱起来,才发现它身体另一侧伤势更严重,沾了不少血。
垂下的一颗心又悬了起来,谷雨不敢耽搁,脚踩轻功往谷里赶去。
回到自己房里,他将小狐狸轻放在床榻上,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平素极少自己处理伤处,此时便有些慌了手脚。待平静下来,打了盆清水来给小狐狸清洗了伤口,敷上伤药,寻了麻布包扎好。小狐狸呼吸逐渐平稳,谷雨守在床边,心情略微焦躁。
他起身踱至门外,心想师父怎么还没有回来?
且说君泽赶至叶辰所述之处,见得一片破败景象。竹木枯损,一座坍塌的山丘被泛着橘光的仙障笼着,外头立着一位老者,细看去,乃是这山里的土地老儿。
土地老儿眼灵,迎上前来行了一礼:“帝君。”
君泽微微颔首,问道:“此事……何时发生的?”
土地道:“约莫七日前。这山丘本是白狐族的居处。那日老朽忽然感到一阵妖气异动,来此一探,竟见几簇黑影与一团白影在空中冲撞。四周许多散魂,都是……生生被打散的。那几簇黑影灭了最后一个白影——也就是族长之后,吸去了他的灵气。他们离去之后,老朽不见帝君前来,便设了道仙障,维持着那日景象。”
七日前,他与谷雨正巧不在谷内。君泽上前一步,道:“进去看一看罢。”
仙障之内,狼藉更甚,地上处处可见猩红的血渍。散魂已尽然散去,仅留下飘飞不定的残余妖气。除却白狐族之外,另有一股妖气,应当就是下毒手之人留下的。君泽将妖气凝集于手心,观察了一番。妖气呈黑色,内质污浊,是邪妖。然而他注视着手中黑雾的中心,微微出神。
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作者有话要说: 写的时候总是不想修改TVT……以后再细修吧【踹
☆、三、此去东山探端倪
君泽确信自己遇见过这妖气,然而几时遇见的呢?狐族,妖气,黑色……
是了!那日茶馆里遇见的玄衣人。手中妖气与那玄衣人的几乎一致,只是较之多了股邪气。君泽将手心黑雾收入衣袖,心中有了打算。
看来,不得不去一趟东山了。
君泽与土地交待了事宜,正抬脚欲走,忽的想起了什么似的,收了回来。并指捏了个诀,一只白色信鸽翩翩而出,朝着归云谷飞去。他抿唇浅浅一笑,化风而去。
谷雨一边照看着那小狐狸,一边捧着书卷,却无法静下心阅览。忽听得窗外鸟羽扑扇的声音,回头一看,窗沿上正停了只白鸽,他认得那是君泽的信鸽。当即扔下书,解下信纸。
纸上简简单单六个字:
“有事外出,勿念。”
读信之人唇角忍不住勾起,眸中尽是近乎溢出的笑意。
呿……谁念了。
心情大好。重拾起书卷,竟过目不忘了。
东山之谷,玄狐族长天珩正在书房内焦躁地徘徊。这焦躁的来由说起来恼人。
昨日不容易得了空,满心欢喜地去找祭司促膝一谈。结果半句未出口,祭司双目倏瞠,用一种极其忧虑的眼神盯着他,道:“本座观族长面色,似有乌云笼罩,此……不祥之兆。”天珩喉咙一梗,心道你接着便该说我印堂发黑,有血光之灾了?不过族中上下皆知祭司善预言,自然不能如此打趣他,便道:“祭司请详述。”
祭司抚了抚如雪银发,闭上眼眸,神思在天珩周身游动。天珩看他一动不动,时而蹙眉,心不禁往上提了提。
约莫过了半柱香的时间,天珩等得快要会周公去了,祭司终于睁开了眼。却不直言,长嗟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