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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看看流水簿,这三天的,劳驾。”她和气地说。
“客官要找……”
“我要找一个叫江伟或江人杰的人,他还有几个随从,乘自备坐骑。”
“客官找对了,真巧,就住在小店,八个人,三天前。”店伙记性不差:“听说,他的绰号叫做八表狂生,的确一表人才。只是……”
“只是怎么啦?”
“没什么,客官。”
“听说往何处走的吗?”
陈州是交通要道,四通八达,北走开封,南走湖广。
“许州。没错,许州。”
“谢谢。”
“客官与他是一伙的?”
“不,他欠了我一笔债。”
“哦,客官,算了,他人多,脾气特别坏。”
“你说过他一表人才,只是,只是什么?”
“他是强盗。”
“什么,强盗?”
“是的,强盗。来的第二天一早,就到平安骡车行闹事打架,图谋不轨。今天一早,便从西华县传来消息,他聚众抢劫李家屯,杀了不少人。”
“哦!结果跑掉了?”
“被西华凌云栅的常大爷,带了几个人,追上毙了四个匪徒,另四个逃入县北甘里的思犊冈,躲起来了。没有马,恐怕也没有粮。”店伙计表示自己消息灵通,说得活灵活现:“那么一个出色的年轻人,谁会想到竟会是个强盗匪徒呀!造孽哦!”
“世间外呈忠厚,内藏奸诈,人面兽心的人多得很呢!谢谢你的消息。”
她一点也没感到惊讶,八表狂生本来就阮囊羞涩,在太清宫更被幽冥教主,榨得快要银袋空空。到骡车行打架,显然是打抽丰出了纰漏。
罗掘俱尽,囊空如洗,打抽丰不成,做强盗何足怪哉?
她在八表狂生出卖她之前,便预感到八表狂生要做强盗,或者做贼,不偷即抢,果然预感成真。
第二天一早,她飞骑西行。
人穷志短,马瘦毛长;像八表狂生这种人,鹰扬会本来就是做不法勾当的组合,穷至打抽丰,已经是名誉降至谷底了。打抽丰落空,惹了一肚子火,最后必然定上非偷则抢的末路。
思都冈,土名讹称为思犊冈,一字之差,典故尽失。这里只是一连串山陵土冈的一部分,占地广袤,林深草茂,据说里面藏隐着一批女娲氏的遗民,所以比较出名而已。
健马从冈南接近,林子里突然钻出七名大汉。
“姑娘,越野而走,你犯了忌。”一名大汉亮声叫:“转回去,里面去不得。”
等健马走近,七大汉才吃了一惊。月白劲装曲线玲珑,月白披风轻飘,鞍袋中有长剑,原来是个母大虫。
“姑娘,你……你……不准进去。”大汉硬着头皮说。
“为什么?”虹剑电棱冷然问。
“你是不是八表狂生那一伙的?”
“不是。”
“那四个人就躲在里面,进去有危险。他们的暗器非常厉害,林深草茂,我们不敢进去枉送性命,等他出来捉活的。”
“你们捉不到活的。”
“这……”
“我要杀死他,不管你们肯是不肯。”
“姑娘……”大汉又是一惊。
“我是当真的,不要拦我,不然……”
“在下奉命……”
“我不管你们奉谁之命,我只要他的命。你们如果拦阻我,我也要你们的命。”
“你……”大汉惶然后退。
“我,虹剑电梭樊飞琼。”
一抖缰,健马踏草而进。
七大汉你看我,我看你,谁也不敢阻拦,呆呆地目送她的坐骑,消失在树林深处。
这是一座冈北缘的树林,四个人坐在树下,吃剩下的半个食物包,水囊也快空了。
“今晚一定要出去。”八表狂生恨恨地说:“我不信飞天豹常老狗,真的有未卜先知的神通,咱们往何处走,他就在何处堵。这次不避了,和他拼。”
“副会主,能拼吗?”一名爪牙哭丧着苦瓜脸:“他们不挑战,不叫阵,躲在草木中一人一匣弓,地头熟,等在那儿,一路头弩箭就像飞蝗,怎么拼?”
“他娘的混蛋!”八表狂生顿脚咒骂:“千不抢万不抢,偏偏抢到飞天豹的邻村来了。早知如此,在大道两旁抢岂不省事?偏偏怕丢人,绕道抢僻乡的大户,抢了飞天豹的亲家。我到底撞了什么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