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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彤冷哼一声,死死盯着屏风后,想看出些蛛丝马迹,但申北斗这屏风太考究,竟然没有一点缝隙。
“陈彤便找到小女,以娶小女为妾为名,要小女将夫人的一条红裙子偷了出来,同他一起将老爷害死,并将从裙子上撕下的布条塞进了老爷手中,而后再从福若祥定了一口与夫人的陪嫁箱子一模一样的箱子来,做旧之后由我带人换进了夫人卧房,当夫人被拿下狱,他就再换掉夫人的钥匙,这样一来,陈知府在抄家时便抄到了那条裙子……”
“你血口喷人——”陈彤高声大喊道。
“我血口喷人?”屏风后款款行来一位僧衣女子,众人抬眼望去不由大惊,原来这女子正是城外水月观的水月大师,八年来,竟无人知晓她就是当年鲁花身边的那个俏梅香!
“陈彤!你可记得我这张脸么?绝不是现在模样!你在凤栖山的桃花林中占我身子,在徐阳峰下许我名分,当利用完我之后就在江边密林将我一刀捅死,可惜啊可惜,就偏了那么一两寸,我苟活至今,就是要看你不得好死!”
“你……”陈彤正欲扑上去,就被人拿住了后领,南斗冷硬地道:“请坐好,刀剑无眼!”
“来人,把这个疯婆娘赶出去!”陈彤声嘶力竭地喊道。
申北斗一抬手,对闻声而来的衙役道:“下去,都下去,鲁花马上要出来了,哪个不想活就进来。”话音刚落,衙役们立即落荒而逃。
“陈大人,你好大的官威啊,且听故事讲完——”话落,屏风后又有一男子道:“八年前,曾有人定了一口箱子,那箱子是早几年的样式了,而且是要求做旧的,送货的时候送到了县衙隔壁的胡同,来人点收的时候,我看到了一个女子,侧影有些像鲁花的小婢梅香,因为几年前鲁花出嫁的时候,梅香也曾定过一口一模一样的,但我看不真切不敢问,前些日子,申大人要小的把钥匙拿出来,小的已经拿出来了……申大人,小的说完了,看在小的上有老下有小的份上,大人你就放过小的,让小的出去吧——”
四周一片静默。
申北斗开声道:“出来出来,故事讲完就送你回去——”说着话,国师的几个徒孙们将一个全身抖得寸步难行的男人拖了出来,众人定睛一看,正是福若祥的掌柜孟庆祥。
“陈知府,你有什么话要说?”申北斗总算盯上了正主,开口问道。
陈彤用两指将脖上剑锋推开,笑道:“申大人绕了这么远,就是想说,是本官害死了王员外,并诬陷鲁花和药材行的冯老板?哼,申大人,你随随便便找个人来冒充梅香栽赃于我,大家看看,这位水月师太哪里有梅香当年的影子?何况孟掌柜也是,当年定箱子的是梅香,与我何干?大人,难道你仅凭一面之词就要将我定罪吗?”
申北斗拍掌,外头进来几人抬进两口大箱子来,申北斗指着箱子道:“左边这口是当年从王家抄来的箱子,右边这口则是梅香偷偷还出来的鲁花的原本的箱子,”说着,申北斗从怀中掏出一把钥匙来,“这把是当年鲁花之案留下的钥匙——”申北斗躬身开锁,只见左边那口箱子的锁应声而落,“各位,当年陈知府的定罪依据是在这箱子里发现了那条红裙,但这箱子压根就不是鲁花的!因此,她是被冤枉的,而背后凶手,正是他的宝贝儿子,陈彤!”
“空口无凭,申大人,证据呢?”陈彤反唇相讥。
“证据?”申北斗冷笑道,“你只是漏算了一个人罢了,曾经跟你一同作恶的仆人被你推下井中一直未得超生,他生前恐你卸磨杀驴,当年给你和梅香送信时,偷偷扣下一封藏于一本书中,前些天晚上他已将藏书之地告诉了我,今日且给你读上一读?”申北斗自怀中掏出一封信来,“还有,你大概不知道,你杀死王员外时用的那把短刀是出自刘铁匠之手,刘铁匠的短刀虽然看似一样,但他会在一个很不起眼的位置上刻上买主的名字,这只是他的一个爱好罢了——”申北斗大笑道:“可笑的是,你父子二人还将此刀作为鲁花和药材行老板行凶的证据,也许你想问我怎么知道?刘铁匠不是前几年就死了吗?但是他是横死,游荡了几年还没去投胎,你想不想见他?”
陈彤猛然跌落在座位上,他面色灰败,他机关算尽却不想申北斗黄雀在后,陈彤定定神,不屑笑道:“申大人,你我怕是等不到那一日了,以下官这种品阶,大人要定下官的罪,也要报到刑部再说,何况今日鲁花就现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