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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脑儿的灵光乍现。
他宁肯委屈自己忙事物不理会她,是在跟她赌气呢,赌她贪吃乱吃生病的气。
还有,那天大家听到完璧归兔四字大笑不止,花事了一句离开,所有人都被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等他们再想进来赔礼道歉时,已经为时已完。
就连平日获有进出大权的敖听心也只能和其他人一样,望着凶险的烟雨葬花阵,唉声叹气。
花事了生气了,后果很严重。
她像一个初次犯了错,深切反省的小孩子,委屈至极,却无从解释,又羞愧不已。
人家第一次做人,应该是皆大欢喜的事情啊,美人师叔应该教她怎么梳洗打扮,怎么穿衣走路啊……可是美人师叔真的生气了……已经整整三天了。
于是,天虞山弟子整日都能看到一个穿着松松垮垮的女中衣,扣子系的歪歪扭扭,头发披散,赤着白脚丫子,奔向花事谷的疯丫头。
她小心翼翼地趴在花事院门口,瞅着衣着整洁的花事了,苦思冥想。
如何恶兔扑人呢?如何死缠烂抓呢?如何……哦,简而言之,就是扑在人怀里缠着道歉。
此时此刻,花事了终于累了,困了,旁边焚了一炉袅袅回旋的竹青香,倚在亭栏上睡了。
这回,终于给她逮到了机会。
口中一念,疯丫头变成毛茸茸的兔子,蹑爪蹑爪地,窜进美人的怀里,等美人睡醒。
这才重现了天虞山《醉卧美人膝图》。
额?详细讲什么?他是让她老实交代自己近三年来的恶行吗?
凉九欢埋头抠哧着自己的人形手指,声音几乎压到了尘埃里。
“美人师叔丢下我闭关的这三年里,孤独一兔的我独自喝光了美人师叔的万年佳酿,吃光了美人师叔临走时给我留下的无数青凝花饼……还不小心打翻了美人师叔视为第一宝贝的宝琴……”
抚琴的手,终于停顿了,“停了吧,恐怕再给你三天三夜,也罗列不完你的淘气,倒是听得我心肝一颤一颤的疼。”
听到一笔勾销的宽恕之语,她立马笑嘻嘻地小奔过去抚摸他的心口,另外正好借此关心机会站起来摆脱捣药的悲催命运。
“我就知道美人师叔最疼欢欢了,才不会舍得惩罚欢欢呢!嘻嘻,美人师叔,欢欢知道错了,我发誓以后再也不敢乱吃东西了。其实我……还不是想及早化成人形,给师叔一个天大惊喜嘛……”
花事了本想说别想蒙混过关,可是想到此时面前的小女孩会是一张又是皱鼻,又是嘟嘴的委屈俏脸,语音悄然间转柔了。
还是心,软了。
他一点都不舍得她委屈半分。
那天他当众将她从冷宸怀中抱过来时,她只着了一件属于男人的外衣,非天虞山仙派服饰,他的心,纠紧。
是谁,悄无声息地强行闯入了烟雨葬花阵?
等他将她安置好后,竟然在阵内找不到任何痕迹,唯独在浣音亭上,看到了一地的糖果纸屑。
无论闯入者是谁,如连天外六剑仙君都无知无觉,其根基必然不低。
他在关内就感应到了她的危险,本还有半年的出关期限……不过,幸好他及早做好了准备,不用再入关延长闭关时间。
这三年,她都遇见了什么人,他,总会查出来的。
任何想要伤害她的人,他都不允许靠近,就连……刚才琴声所阻那人也不能。
“哪是惊喜?惊吓还差不多。以后莫要再轻易相……”少女将自己的脑袋讨好地埋进他的手心,纤长的睫毛一扫一扫地拂动他的掌心,温润的唇令人心乱气浮,“哎,你啊……”
“嘻嘻,我就知道美人师叔想我得很。美人师叔,你还没夸过我好看不好看呢!”
凉九欢猛然举着脑袋,睁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透着一股机灵劲儿,鲜润的唇对着他一笑轻启,问出去的话多了几分顽皮。
花事了不着痕迹地侧了身,葱白纤细的手指放在琴弦上,调音。
一曲倾泻而出。
看来将她暂时交给西陵飞是对的。
“以后是姑娘家的了,在外人面前要学会矜持,无论长相如何,都要懂得收敛自己的容貌……”
这话多少有些不自在呢,呵呵,“矜持?是像美人师叔这样吗?欲语还休……”
“我家欢欢最好看。”抚琴之人生怕她在语无禁忌,连忙道。
恰逢一阵风吹来,一大片的青凝花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