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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吵架?”
“我也不知道,平时他们俩也没说过话好像,就是徐清誉今天找我玩,说着就说到夏春身上,接着又说到我身上,两个人就好像不高兴了。”
段业看儿子皱着眉头琢磨不出什么,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发,温声道:“不知道就算了,同学之间闹别扭很正常。我们到了。”
段业牵着儿子的手下车,一路被服务员领着往前走。
段业很高,十五岁的段心生刚到他的肩膀,他拉了拉父亲的手,停下来踮起脚凑到父亲耳边偷笑着:“太辣了对嗓子不好。”
段业捏了捏儿子柔软的手,见儿子亮晶晶的眼里满是笑意,忍不住揶揄他:“谁说我们是来吃香辣虾了?”段心生瞬间苦了脸,站定控诉父亲:“你怎么又说话不算话?”
“哦?我之前答应你什么了吗?”
“你说这次我考试成绩进步了,要请我吃饭的。”理直但是气不壮,还有点委屈。
“是呀,这不是带你来了?”段业见儿子被逗的差不多了,手指勾了勾对方快埋到地底下的下巴,“走吧,小帅哥,全餐厅的人都知道爸爸对不起你了。”
段心生环顾四周,前面带路的服务生虽然站在不远处安静地等着,依然让他觉得有些脸热,手也不让爸爸牵了,兀自隔了段距离。段业哈哈大笑,把儿子揽在身边,弯腰在小东西形状姣好的耳朵似触非触了下,轻笑道:“宝贝,爸爸错了,香辣虾没有,香辣蟹陪罪,可以吗?”
段心生没来得及感受耳朵上传来的不适感,父亲的话又像开关一样打开了他的心情,他抿着唇忍住蔓延至嘴边的笑意,从唇缝里挤出一句话:“那得看味道怎么样了。”
香辣蟹的味道并没有让段心生失望,反而吃的津津有味,让他连与父亲在饭店门口的不愉快都一并忘到脑后,甚而有点得意忘形。他在自己吃的满嘴满手的油后,终于记起家长一直在旁边给他剥蟹,于是把递到嘴边的蟹肉反手递给了旁边兢兢业业的家长,以表达对这顿饭以及请客人的满意。
见家长微微往后退,似乎在犹豫,他才反应过来自己沾满油腻的手并不好看,暗自摇头皱眉瞪了家长一眼,好像在怪家长爱讲究,就要收手打算换筷子,手被抓住往前递进了一个温热的存在,随机指间的蟹肉被叼走。
段业吃完回味了一番:“味道确实不错,怪不得你吃的那么香。”
“那当然。”段业眯眼笑着看到儿子得到夸奖,像是自己做的一样仰着骄傲的小花脸。他喝了口茶水,不经意道:“怎么我明明来的带进来的是个小帅哥,怎么出去就成了个小花猫?”
段心生被取笑了难得地不生气,拿纸巾擦之前,朝父亲勾勾手,等父亲挑着眉凑过去,把自己满是油腻的嘴巴往父亲的脸颊上蹭,蹭完哈哈笑着跳开,像只偷腥成功的猫,狡黠而灵动。
段业感觉自己心里被这只猫挠得有点躁,眼神沉下来。那只猫本能地感受到丝不寻常的危险,跳得更远,似乎在为自己刚刚的逾矩找台阶,丢下一句去洗手间洗洗便跑了。段业的手在空气里虚抓了一把,似乎在跟自己较劲,最后没抓住,便败下阵来,拿湿纸巾擦脸。湿纸巾有淡雅的香气,润润的触感,却依然擦不掉那股油腻,以及挥之不去的柔软的唇带来的触感。
段业扔了纸巾,拿起烟往外走。
段心生的心跳有点快,或许是刚刚跑来的原因,他看着镜子里微微脸红气喘的自己,嘴巴边沾的油已经半干,也不知怎么吃的,额头上都有。他取来洗手液先仔细把手洗了,指尖有点不太听话地轻颤,他感受到自己莫名地有点紧张与担忧。刚刚自己是不是太放肆了?父亲好像有点生气了?他又想自己就是开个玩笑嘛,父亲平时总是欺负他,他偶尔也是需要作为一个男子汉有点小小的反抗的。如此这般正反自我安慰,等他回到座位上时却已经不见了父亲的人。段心生顿时慌了神。他抓住路过的服务生问:“我爸爸呢?”
服务生很奇怪这么大的男孩还在找爸爸,却也耐心地答:“对不起我没注意,可能去洗手间了吧?你有电话吗,要不要帮你打点话?”
段心生这才注意父亲的外套和手机都在,一时为自己的冲动而恼怒,更为父亲不等他回来就到处跑而气愤。他坐回座位上,有点坐立不安地等着。
有服务生领着一家三口到旁边一桌,那家小孩是个小胖子,拿着菜单这也要吃那也要点,他爸爸还没说话,妈妈数落他胖,不能再吃这么多了。小胖子委屈不已,他爸爸从他点的几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