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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裴钰现在觉得自己受骗了。
裴钰本以为通过一个手术就可以治好那让人几近崩溃的腹痛,但是当麻药过效后,伤口处传来的疼痛一点也不亚于之前那种痛苦。都一样的撕心裂肺,让人忍无可忍。
“小舅舅,我怎么……还是疼?”裴钰头上冒着冷汗,手里紧紧抓扯着床单。
胃都被切开了,不痛才怪。
裴倾臣也不想饶舌跟他解释其中的因果关系:“乖,把手松开,不要用力,不然伤口要渗血的。”
裴钰果然是松开了手,他伤口没渗血,手背上的留置针先因为用力而导致液体倒流,血把输液软管染红了将近半米长。
这下到处都疼起来了。
裴倾臣看他实在难受,于是询问医生可否给裴钰打一针杜冷丁止痛。
“是药三分毒,何况是杜冷丁,建议在能忍的情况下最好还是不要打。而且他的又不是什么伤筋动骨的手术,为一个小小的手术打两次麻药,实在很不值啊。”
医生说得很诚恳,但是稍显罗嗦,为地也是表现得对患者尽心尽力。裴倾臣很有分寸的截断了他的滔滔不绝。
裴钰现在很有度日如年的感觉,裴倾臣离开那么一会儿,就好像是走了许久一样。他眼泪汪汪的看向小舅舅,他现在很需要他。
裴倾臣见他虚弱之极的样子,心中是怜惜得很,为了不把负面情绪带给他,裴倾臣浅笑着来到病床边。
裴倾臣不是万能的,他做不了什么,但是现在作为裴钰唯一的精神支柱来说,他却是不可或缺的,他的关怀所带来的治愈效果,甚至比医生更重要。
裴钰这些天就只能靠流入静脉的药水和裴倾臣的守护活下去了。
这二者缺一不可。
手术前的一天裴钰停止了进食,手术后的三天不能吃东西,于是当疼痛逐渐减轻后,扑面而来的是饥饿,真正的是活着遭罪!
裴钰整天以一种饥渴的目光看着裴倾臣,因为他实在是又饥又渴。裴倾臣没有办法,不能擅自给他东西吃,只能牺牲自己的色相,让裴钰看个够。
终于来到了第三天,医生认为裴钰恢复的不错,允许他喝水,并且可以吃一些柔软易消化的食物。
正当这个时候,柳晴就提着一个保温食盒来到医院探望裴钰了,而且前面还有个跑跑跳跳的小开心。
小开心一进病房就扑进了裴倾臣的怀里,因为裴倾臣这几天一直住在医院里照顾裴钰,他已经好几天没有见到爸爸了。
柳晴把视线从丈夫与儿子身上收回来,她面带微笑的转向裴钰:“好些了吗?”
因为知道了丈夫不为人知的事情,柳晴再次见到裴钰的时候,那感受已经不能和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相提并论了,变得复杂易触动。
裴钰只觉得漂亮姐姐更漂亮了,其他的一概没察觉,他老实地答道:“肚子饿。”然后无限期待的看向床头拒上的那个保温食盒,然后很羞涩地说道:“医生已经允许我吃东西了……”
柳晴很善解人意的笑了,她起身拧开食盒,病房里顿时香气四溢。其实没什么特别的东西,只是很普通的清粥,略微放了点盐和姜调味,但熬得很浓稠,米香味十足,让人很有食欲,更不要说饿了好几天的裴钰。
“好香啊,我也要吃!”小开心在旁边蹦跳起来,想看清楚保温盒里装得到底是什么。
柳晴盛了两小碗出来,裴倾臣喂给裴钰吃,柳晴则喂给小开心吃。
这温馨的场面透着一种说不出的诡异感,如同一对夫妻分别在照顾一双儿子,像极了一个和美的家庭,实际上满不是那么回事儿。
裴钰的胃部正处在愈合期间,不能多吃,裴倾臣给他擦了擦嘴巴,意思是不能再往下吃了。裴钰眼巴巴地看着他,一副意犹未尽的可怜样子。
裴倾臣当然看得出他的意思,但装作没有领会,把他扶着躺下后,裴倾臣替他盖好被子,又俯身在他额头上亲了亲。
柳晴转身刚好看到这一幕,裴倾臣也在这时回头,他若无其事说道:“我来洗碗吧。”
“噢,好啊……”柳晴旋即轻笑:“我还不知道你洗碗是什么样子呢。”
裴倾臣对着太太魅惑一笑:“欢迎参观。”
病房里有配套的厨房,裴倾臣把碗筷放在水池里,摁下水龙头之际,他还后仰身体窥了一眼病房中正在认真交流的两位好孩子——外甥和儿子。
柳晴看他们聊得很投入,真的就来厨房参观裴倾臣洗碗时的英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