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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凯面色惨白,似有劫后余生之感。跟在他身侧的马夫则是利眼警惕的投向万钧,在马车被踢翻之时,他感觉到一股要将他绞杀的强烈杀气。那人,他觉得熟悉。仿佛在很多年前见过,但那人已死。死于一场可笑的疾病。万钧根本顾不上其他人如何想法,只着急的扯过苏明德上下查看。在方才的一瞬间,他只觉心跳停止,灭顶的恐慌席卷而来。哪怕是多年前那场恐怖的疾病都没办法令他产生恐慌,唯独这一人的安危能轻易挑起他的恐惧之心。苏明德急急忙忙的拉住万钧,抱着他的手——若不是人太多,他会直接上前抱住他的腰。“万钧。万钧,我没事。你救了我,我一点伤也没有受到。我没事,万钧,放松点。”万钧,仿佛是失去了理智。却在苏明德一遍遍的安抚中慢慢回神。“万钧”待万钧理智回归,便见着他捧在手心里宠着的小公子害怕担忧的眼神,快要急哭了的样子。万钧一下子就心疼了。大手几乎要控制不住抚上他的脸,想要抱住他,将他嵌在身上才能安抚住那一刻的心疼和忧心。但因在人群,万钧必须克制住自己,所以他仅仅是反握住苏明德的手,安慰道:“我没事了,小公子。”苏明德从万钧清明的眼里看见自己清晰的倒影,这才相信万钧真的没事了。一颗心放回去,安心了。“苏明德,又是你!!在太社里闹事不够,在品香楼门前你还要闹事!是不是觉得自己没有名声才要做这些哗众取宠之事?” 这一句出来,不仅仅是苏明德怒了,就连万钧也沉下脸来。万钧阴沉着脸正要上前将周凯连同那个马夫一同教训,苏明德拦住他。“不必你来。方才那马夫看你的眼神有杀气,你先躲着。”万钧垂眸,望着苏明德的背影,从他的话里听出了关心。那个马夫的杀气隐晦,并且短暂。但是苏明德一下子就发现了,如果不是将十分的心放在万钧的身上,如何能察觉到?将整颗心挂于一人身上,其中心意如何,不言而喻。万钧显然想到了这些,所以,欢喜得不行。阴沉的脸色一下子褪去,挂上温柔如春风的笑。望着苏明德的目光柔如静水。既然小公子想要保护他,那他就依小公子。万钧如是想着,全然不觉得躲在他人背后有多窝囊。周凯身边的马夫看到万钧退后,让细皮嫩肉的苏明德保护着,心中的警惕一下便换成了不屑和鄙夷。果真不是那位!那位出了名的凶残狠戾,若狼群中的王。哪里似这般——软弱的二椅子。苏明德淡淡一眼扫过那个胆大妄为的马夫,将傲慢的目光投在周凯身上。他拂一拂衣袖,懒洋洋说道:“哪个没长眼睛的龟儿子说人话了?好好的畜生就该好好的当,别干僭越的事。”周凯太沉不住气,被激怒。倒也不能怪周凯沉不住气,他们这些书生,总会被市井之言激怒。“苏明德,你骂谁是畜生?”苏明德立即抢言:“谁接话就骂谁!”“苏明德,你这个杂种野孩!毫无教养!言语比之市井泼妇还要下流!你在家里闯祸不止,被送到太社又是三番两次逃课、忤逆堂长先生、不断闯祸。你想要的不就是扬名立万、出人头地吗?但是那么多条路可以走,你偏偏不走正道,非要哗众取宠!!你知道自己现在像什么吗?就像是戏台上的丑角,供人耻笑!”周凯口不择言,随意捡着些话便指责起来。话中虚构歪曲成分者居多,知其真相者不以为意。然品香楼之外多数为不知情者,便就都对苏明德露出了鄙夷指责的目光。须知太社里为科考当官的学子,而在场者多为调香者。两者互不相干互不相知,最易受蛊惑。虽是两者互不相干,然则不走正道者最为人所指摘。四周围的人陆陆续续围过来,对着苏明德指指点点。万钧见状,想要上前却被苏明德强硬的挡着,不由将唇抿成一条直线。心中对着周凯有满腔杀意。需知万钧已有多年杀意未起。苏明德冷笑,神情更为傲然。只是这般态度落在不明真相者眼中就是冥顽不灵,死不悔改之态。更为惹人厌恶。在场者多为寒门子弟,像苏明德这样的公子哥儿他们最是厌恶。他们想让苏明德露出畏缩认错的姿态,偏偏苏明德傲慢得不可一世。这就惹来他们共同一致的厌恶和最大的恶意。“纨绔子弟来这里做什么?在太社里闯祸,必定不是个好学生。会懂得品香吗?来品香楼做什么?报名浪费名额资源吗?”顿时有人提出疑问,而这疑问更是激起民愤。须知每年丙级斗香大会是有名额限制的,一共三百个名额。慢了名额就没有了,本来就紧缺的名额,每个人都怕自己没有拿到名额。偏偏有一个纨绔子弟要来抢走一个名额。而且很有可能那个名额是被他当成了游戏一般,能不愤怒吗?“滚出这里!品香楼不欢迎你!调香界也不欢迎你!”“对!滚出这里!”“滚!!”人们对着苏明德释放出最大的恶意,发出的喧嚣吵闹之声已是引来品香楼主管人的注意。品香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