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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船在第二天差不多中午的时候到达匡州,众人忙忙碌碌地搬行李下船。我跟在罗恒身后,送别秦月。
两个人的神情,真的是依依惜别。
秦月向罗恒盈盈下拜:“秦月多谢罗大人一路照拂。”
罗恒回礼道:“秦姑娘不必客气,能与秦姑娘相识同路,是子建之幸,我们后会有期。”
还后会有期,你年年来屏东出巡?
我心里忿忿,抬头看向秦月。这不看不打紧,这么一看,却把我看得心如坠冰窖!
秦月头上,明明晃晃,插着一枝镶金白玉钗,那支“钰琅阁”出品的镶金白玉钗!
他竟把那套在“钰琅阁”买的白玉镶金首饰送了给秦月,原来是送了给秦月!
他原来送了给她,他竟然送了给她!
我只觉得心里闷闷的好像被什么戳了一下,整个人都呆住了,身边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竟然不觉。
不知过了多久,才听得罗恒在叫我:“……嫣儿,嫣儿!”
我回过神来,茫然地看向罗恒。
罗恒说:“走吧,发什么呆。”
我木然地跟在他身后上马车,到了行馆,木然地下车,木然地看着别人搬行李,有人来请示我东西怎么放,我随手一指:“就那里。”
乱得一塌糊涂。
罗恒已经去了匡州府衙办公,我把自己关在行馆房间里,慢慢醒过神来。
他把东西送给谁是他愿意,我伤心什么?虽然,虽然,我曾经以为他是想送给我……也只是我一厢情愿,想入非非罢了!
哼,他爱送谁就送谁吧,咱家又不是没有钱买不起!等我回了家,我把“钰琅阁”的首饰全部买下来!
罗恒仍然很忙碌,每日回到行馆,我表面上还是以前一样侍候他,但心底里,却已经觉得疏离。
那日吃完晚饭,罗恒仍像往常一样伏案批阅公文,撰写奏章。我沏好了香茶,磨好了墨,实在无聊,就又把棋盘翻出来研究。
只是这几天都没有什么心情,今天也不例外,拨弄了几下,觉得无趣,就丢下不玩了,坐在那儿发呆。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听见“咳咳”两声,一角缎白袍子映在眼前,抬头一看,可不是罗恒站在面前。他说:“闷了,要打瞌睡?去,帮我把案上那叠奏章誊了。”
自从我临摹了他的字,几可乱真以来,也有好几次他让我帮他誊录文章。
我嘟嘟囔囔地站起来走过去坐下,开始誊录,忽一抬头,却看见他在我原来的位置坐下,捣鼓那棋阵去了。
哼,居然让我替他誊录奏章而自己下棋去,皇帝舅舅给他的俸禄可给冤了!
想起俸禄,我忽然又想起一件事来,虽然他现在的银子都是我替他管着,可是,他好像从来没有给我出过月例?皇帝舅舅罚我做他奴婢的时候有说过不用给我月例银子的吗?嗯……这个帐要找时间跟他算清楚。
这样一分神,手上就错了几个字,只好把纸一揉,往地上一扔,重新来过。等我抄到一半,已经扔了好几个纸团在地上,而那个人,竟然还在埋头研究棋阵,丝毫不觉。
我心忿忿。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这下罗三准备挨砖了……
第四十九章
过了两天,秦月派人送了帖子来,问罗大人四月二十八可得空前往聚雅斋一坐,月亲自在彼处沏好香茶,摆下棋局,恭迎罗大人再行对弈。
罗恒自收到帖子之后便显得向往不已,晚晚让我誊录公文奏章,自己研究棋阵去。那两天,他便如小儿盼新年一般,盼着四月二十八的到来。
我心虽然不忿,却也还清醒,于是提醒他:“爷,你丢下公务去赴会,只怕不妥吧?”
“有甚不妥的,这里公务快完了,我寻一天轻松轻松,也很正常。”
“那,不如邀秦姑娘来行馆?那聚雅斋未曾去过,不知地方深浅。”
罗恒不屑,说道:“便是东依郡王府我也是这样去了,一个小小画斋棋坊,有什么可惧的。你若怕,便让淮安跟我去吧。”
我无言,咱家罗大人已经完全被秦月秦姑娘迷惑,再也听不进忠言。
我自然是要跟着去的,这么千载难逢的高手对弈,我怎么可以错过观摩的机会。淮安自然也是要跟去的,真有什么事情,我可护不了他的周全。
到了聚雅斋,秦月早在里面雅间恭候,这两个人见了面少不免客套寒暄一番,但是罗恒的语气,不再是以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