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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凤年望向湖面,笑道:“你本来就是小孩。”
李瀚林抗议道:“我还小?哪位姑娘完事后不夸我裤裆里那鸟是大鸟?”
徐凤年轻声笑骂道:“你傻啊,小孩才炫耀这个,再说了青楼女子不花钱只赚钱的恭维,你也信?你不是孩子是什么。”
李瀚林恶向胆边生,怒道:“他娘的,回去就把那群婊子丢进兽笼分尸。”
徐凤年这回是真骂了:“少作孽,赶紧滚去北凉军。你这脑子,跟你姐是不相上下。”
李瀚林乖乖哦了一声。
到最后,想跟着徐凤年出北凉的丰州首恶李公子最终选择去了军纪最为严苛的北凉军。
在城门口分别时,李瀚林哭得跟泪人似的,不知情的还以为世子殿下恶趣味地走了李大公子的旱道。
徐凤年回到王府,不知姓不知名的老头儿慢悠悠下了马车,皮包骨头,羊裘包骨,只说了两句话,第一句是:“这小娘生得不错,该滚圆的地方不少斤两,容易生带把的崽子。”
不等鱼幼薇娇羞,斗鸡眼老头儿第二句话就让她脸色雪白,“这猫更好,炖了吃,补身养神。”
徐凤年深呼吸再深呼吸。
老头扬长而去,在湖边长堤上远远看了一眼听潮亭。
徐凤年去姜泥所在小院找到正蹲着拿树枝比划的她,不去看她慌乱起身用脚尖擦掉痕迹,问道:“我要离开北凉,说不定会死在路上,你到时候就有机会补上一刀,跟不跟着?当然,会带上一箱子的秘笈,你若跟着,年底它们就都是你的了。”
姜泥只犹豫了片刻,便点头沉声道:“不去!”
徐凤年愣了一下。
遗憾转身。
姜泥涨红了一张俏脸,气势降到谷底,声细如蚊。
徐凤年好不容易了解,肯定是习惯了拒绝世子殿下,一下子就脱口而出,将去说成了不去,却没解释的勇气。
向不共戴天的世子殿下认错,比杀了她还要难受。
徐凤年没有好心圆场,就让小泥人暂时纠结去好了。
来到王妃陵,摘了一片树叶的徐凤年盘膝坐于墓碑前,吹起了哨声,悠扬轻灵,是那首乡谣《春神》的曲调。
在这里,徐凤年心境最祥和,思绪最纯澈。
亭下老妖。货真价实的超一流高手,只是收为奴仆就别痴心妄想了。
甲?隐藏在哪里,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红薯是死士。不知道该高兴还是无奈。
青鸟是天干中的“丙”。预料之中的混帐答案。
自己去了武当山,黄蛮儿去了龙虎山,这天底下最无声胜有声的道统之争,徐骁是要一只手便翻覆云雨?
二姐徐渭熊在上阴学宫学王霸经略,学纵横捭阖术,是要压一压那个锋芒不可一世的陈芝豹?还是去士子圣地暗中拉拢哪一股潜在势力?
徐骁为何明明可以剿杀严杰溪全家却不杀?当真仅仅碍于严书呆子是自己死党?
徐凤年丢掉树叶,膝上叠放着绣冬春雷双刀,望着墓碑柔声道:“娘,你的仇,徐骁不报,凤年还记着呢。”
这一年春暖花开,世子殿下徐凤年身骑白马出凉州。
第053章王旗鱼龙鼓
徐骁一般常年与普通士卒一起北凉边境上风餐露宿,似乎要亲眼盯着北莽在数量上并不少于北凉铁骑的蛮兵才安心。王妃逝世后,子女逐渐长大成人,先是长郡主徐脂虎远嫁江南,接着是次女徐渭熊千里求学上阴学宫,四年前世子殿下出门游历,王府里好歹还有个黄蛮儿,如今却是彻底走得一干二净。
只是这些帝王将相侯门事,瞎子老许顾不上,这么多年有关大柱国的消息,都是去酒坊买酒糟时的道听途说,听过也就算了,要不然还能如何?跟随大柱国征战多年,只是年轻时做骑兵遥遥见过一次,那时候扛蠹的还是军中头号先锋王翦王巨灵,益阙血战,还未瞎眼的老许便是同大柱国一起冲出了城门,眼睁睁望着王将军跪地不起,双手托起万钧城门,任由辽东袍泽冲出城去,那时候徐将军还未封异姓王,还未受爵大柱国,只是回头看了一眼城门。
所有北凉军士卒都坚信大柱国才是当世头一号英雄,春秋四大名将,光看战绩,大柱国肯定比不上那被上阴学宫誉为五百年独此一人的叶白夔,在观澜城一战前,叶白夔号称生平百战无一败。不说这位只属了一场便输了国战的西楚叶武圣,便是昔年东越驸马爷王遂,也要比徐骁更加潇洒从容,哪里会有只剩数百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