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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痕只是平静的吃,孟扶摇给多少他吃多少,孟扶摇夹着夹着夹不下去了,她突然想起,云痕不爱吃荤,平日里吃得也很少,根本吃不下这么多油腻腻的东西。
他却平静的吃,只因为他不想拂逆她的好意。
孟扶摇放下筷子,看着他一切如常的神情,他还是那个清冷少年,沉静而锐利的气质,像秋风原野上一竿独自向风的青竹,不因世间沉浮跌宕而失却光亮,只向着一个方向舒展枝叶,翠叶因风摇落,心思却静若明渊。
他不失落,不沮丧,不觉得自己对她有功,不觉得那样的放弃是牺牲,甚至不试图安慰孟扶摇——越安慰她会越愧疚,他知道。
她的好意,对他显得苍白又多余。
饭桌上气氛沉闷下来,雅兰珠啪的一下放下筷子,不满:“不就是我不小心赢了云痕嘛……人家又不是故意的……”
孟扶摇笑笑,夹了一块东坡肉给她:“是,不关你的事,来吃肉。”
“这么肥我会吐。”雅兰珠拒绝。
“正好,明天吐裴瑗身上。”孟扶摇头也不回答,看见元宝大人棒着个肚子蹲在一边,眼珠骨碌碌乱转,不禁好奇,“耗子,咋了?大姨妈来了?”
元宝大人抬头,给了她一个猥琐的笑容。
孟扶摇被那笑惊得一炸,突生不祥预感,随即便听见外间,先吃过饭出去的铁成忽然一声怒喝,随即“呼!”的一声猛烈的刀风卷起。
众人都吓了一跳,以为有敌来袭,宗越一拂袖,一道白光已经射了出去。
白光射出厅门,如泥牛入海毫无动静,连铁成的声音都不见了,宗越眉毛挑一挑,云痕和孟扶摇已经长身而起奔出去。
先奔出去的是孟扶摇,她本就靠近门口,一转身到了门槛处,探头一看立即向后一退,把后面的云痕也撞了回去,然后立即大力关门,上闩,还拖过凳子往门后顶,拖了一个凳子不满意,又拖一个,再拖一个,拖第三个时,拖不动了。
那上面坐了人,浅紫衣袂,淡淡银纹。
孟扶摇手僵住,视线慢慢上移,便见那见鬼的人稳稳坐着,含笑下望,道,“扶摇,你真体贴,知道我累了,帮我拖凳子来着。”
孟扶摇目光看进那眼中半秒,二话不说,拔刀!
她刀光亮得像穹苍神山上的雪,快得像掠过长青神殿上空的流星,一刀出,腿断!
凳子的腿断了。
四条凳腿被她齐崭崭砍下来,只到个凳面,孟扶摇收刀,大笑,叫你坐!叫你丫坐!
她的笑声突然呛在了喉咙里。
对面,凳腿砍落的刹那,白光一闪,元宝大人推着个木墩子飞快滚了来,恰恰滚在断了凳腿的凳子下,稳稳的将凳子支个正着。
……
妈的,汉奸和狗腿是世上最该灭绝的生物!
孟扶摇咬牙,收刀,眼光在神色古怪的宗越和默然望着他们的云痕身上掠过,实在没办法在这里和这位腹黑祖宗纠缠,一脚踢开门直奔自己房间,一边怒喝,“长孙无极你有种就不要跟来……”
“我没种才不跟来。”长孙无极拎着元宝闲闲跟在她身后,“扶摇……”
‘闭嘴!”
“吱吱!,
“闭上你的鸟嘴!”
元宝大人委屈,明明是鼠嘴,咋成了鸟嘴?
孟扶摇一脚又待踢开自己的房间门,突然觉得不对,这叫什么?引狼入室?她霍地回身,往门上一靠,道:“有话就在这里说!”
“你真的确定要在这里说?”长孙无极含笑,四面看了一看:,你确定?”
孟扶摇疑惑的抬头一看,一把抓起窗台上的花盆就扔出去:“偷窥者杀无赦!”
砰一声花盆砸入院子花树后的暗影里,鸡飞狗跳,狼奔豕突。
砸完花盆的孟扶摇拍拍手,道:“太子殿下,你有话就赶紧说,说完我好睡觉,还有,不要问我为什么生气,虽然你有问这句话的理由,但是我提醒你一句,你问了我会更生气。”
‘我知道我问了你会更生气,”长孙无极抱着元宝,靠在树上,“扶摇,我真庆幸你是个掩饰不住的性子。”
他顿了顿,意味深长的微笑:“多亏了你这性子,我才多少感觉到,我和你这一场似乎注定要永远面对拒绝的追逐,不是全无希望的。”
孟扶摇冷笑:“太子殿下,是,我承认我生气,我不会装模作样的一边说我不在意一边在人后伤春悲秋的吐血,但是请你不要自恋的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