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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着彻底与她再无交集的风险,他不敢让此事发酵。
本是受害者,却承受着被唾弃的压力,是这世道不公,还是因为他的无能?
恐怕都有吧。
脸色沉重,话语也透着些许无力感回道:“白大小姐有所不知,此次你被坏人掳走,殿下心急如焚,派了好多支队伍兵分几路秘密寻你。”
“哦?”白筠略带疑惑地歪着脑袋望着他的方向,这番话倒是符合太子的作风,没有反驳,只道:“你继续。”
他心底知晓,筠筠这是相信了他说的话,赶忙解释:“属下赶巧在宫里发现了歹人的踪迹,虽派人通知了殿下,可属下怕歹人对你不利,这才提前动了手。”
白筠突然语调里透着三分迫切,询问道:“这群歹人里,可有一名三十岁上下的宫女,还有一名满脸皱纹的老者?”
这番话里的言外之意,他是再明白不过,她想追查布局者是谁?然而,事实却恐怕要让她失望了,直言道:“有,不过已经身亡。”
果然,白筠叹息了一口气,既然死无对证,也不愿再同他这个‘外人’多言,她被歹人掳走时的具体情况。
事情的前因后果,他已推测的七七八八,也就装作故作不知,继续汇报工作:“属下待收拾完歹人,顺藤摸瓜才在这处枯井中寻到白大小姐中了蛇毒昏迷不醒,如今殿下收到消息,想必已在赶来的路上。”
“你家殿下怎么那么笨,不会是被歹人引到哪个沟沟里寻我了吧?”突然,她轻笑出声,如水般的眼眸里闪过一丝狡黠。
……
太子语噎地看着她,哑然失笑。
好个妮子,胆敢当面编排他。
也不知道将来她若是知晓,此番话是当作救命恩人的面说的,该是何表情?
见他久久没有言语,还以为是在生气,赶忙咳嗽一声,补救道:“欸,当面揭穿你主子的老底,终归不大好,是我的不对,你可莫要放在心上。”
“欸,当面揭穿你主子的老底,终归不大好,是我的不对,你可莫要放在心上。”似想到什么,白筠的小脸满是忌惮神色,鼓作起威胁道:“你可不能向你主子告发我,倘若被我知道了你背地里使坏,到时候可别怨我把救命恩人给卖了。”
他挑了挑眉,薄唇扬起好看的弧度,似在挑衅道:“哦?白大小姐要如何将属下给卖了?”
……
怎么卖?
不过就是过把嘴瘾罢了。
白筠小嘴一抿,暗道,这人怎么那么讨厌,难不成吃软不吃硬?
总不能让我跟个陌生人服软讨好吧?
士可杀不可辱!
服软那是万万不行的!
语气突然更为强硬道:“我这脑袋瓜子里卖人的点子可不少,劝恩人还是装作不知的好,反正你家主子听完话后也不会拿我怎么样。”说到此处,眉眼前不自主地飞扬起来,却不自知。
只是很快地,又满不在乎地撇着小嘴,不肯向他屈服。
太子等了好半晌,竟没等到求饶,着实愣了下。
她从来干了坏事,都是最先向他讨饶,语笑嫣然地撒着娇,同他斗嘴企图找回场子。
如今却是一点回旋的余地都没留下,实在令他始料未及。
沉思片刻,方才恍然大悟。
是啊,以筠筠骄傲的性子,断然不会对陌生人示弱。
她那股宁折不弯的刚强,从来都是深入骨子里,怎可能放低姿态?
“白大小姐说的极是,属下怎有胆量向太子殿下告状,这不是冒着得罪主子的风险,断了属下前程。”太子十分识趣地回道。
哈!
终于上道了。
看来还是吃硬的。
白筠小脸上洋溢着喜悦,仿佛太子不知道,就不会找她的茬,是多么值得高兴的事。
太子似想到什么,直言倒不如激她一回,试探地口吻道:“属下观白大小姐似乎很怕殿下?”
什么?!
蹭地一下子,白筠像炸了毛似得坐直了身体,哎哟怪叫了一声,脚疼得她又跌坐回去,仍不忘怒瞪他。
没什么杀伤力的凤眸,让太子觉得像母后宫里那只早些年被他强行关进笼子里,不断向他吃牙咧嘴张牙舞爪的蠢肥猫。
嗯,鼓胀的小脸越看越像。
正努力将蠢肥猫与她的模样联系到一块,又听见她急不可耐地辩解:“就东宫里那一位,我才不会怕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