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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胜衣道:“我早就看出你在打我那些本领的主意了。”
白玉楼道:“现在你才知道做官的厉害,是不是迟了一些?”
沈胜衣笑笑,回顾群雄,道:“我这些朋友,你又怎样办。”
白玉楼道:“一个我也不放,都要拿进京城,加以招待。”
群雄虽然应诺,白玉楼还抱拳接道:“姓白的有那么大的喜事,你们若是不赏面,就太不够朋友了。”
群雄又是哗然一声笑应,白玉楼又笑接道:“大家也莫要听姓沈的,这个人总是喜欢破我的形象,其实我那儿与各位平日所到的地方并无分别。”
沈胜衣只是道:“到底如何,大家去到便知分晓。”
白玉楼道:“大家当然都会去的,哪一个不去,是瞧不起我,不肯交我这个朋友。”
沈胜衣道:“这句话压力甚大,我们只好都去了。”
白玉楼目光一转接问道:“大家都在了?”
沈胜衣道:“能够走动的都在这里,不能够走动的留在川集的祥安客栈。”
白玉楼立即道:“那你们先到城里衙门歇息,我去将人接了就回来。”
听到这句话,群雄哪还不心服口服,白玉楼接道:“小沈,还有绫儿,你们就替我先招呼这些朋友。”随即挥手,带了半数铁骑,往前奔了出去。
沈胜衣看着白玉楼的背影,不由道:“这个人本该是一个江湖人。”
红绫亦道:“有他在江湖上,相信江湖上也会平静很多。”
他们也就在铁骑保护下,向城那边走去。
金龙堂主在树上看得很清楚,那片刻脑筋动得很快,可是始终想不到一个好办法,他看着沈胜衣等人离开,才从树上下来。
伤口又在发痛,那其实一直就在痛着,只是他全神贯注,没有在意,现在心神松懈,自然又感到了疼痛。
他坐倒地上,随即呛咳起来,那完全不由自主,幸好路上没有人,否则一定被惊动,他却也没有多留,休息了一会,便站起身子走进林木深处。
那虽然不一定安全,但比起走在路上,无论如何都安全得多,这也是他从来没有想过的事情,之前他虽然活得有异一般,但因为身份秘密,只要他不穿上那件金红色的龙袍,仍然可以在任何地方高视阔步,现在他就是将那件龙袍脱下来,亦随时可能招致杀身之祸。
因为要夺回花名册,他一再公开露面,认识他的人已实在太多,那些曾经临阵退缩,背叛金龙堂主的人为了自己的安全,发现他的行踪,就是不向官府上告密,也会通知他的仇人,以他现在的情形,又如何应付得来。
他从来都没有尝试过逃命的滋味,现在终于尝到了,而他虽然没有这种经验,但仍然本能地知道该往哪儿逃,应该怎样逃,也知道逃命之外,还要医理好伤口。
现在他才发觉伤势的严重,是不是迟了一些?
飞骑来回,花不了多少时候,沈胜衣他们歇下不到半个时辰,白玉楼便回来了,随即吩咐准备棺木等物。
除了沈胜衣红绫,群豪都已倦极睡着了,红绫居然拿着花名册,看来仍是那么紧张,沈胜衣很明白她的心情是希望能够从白玉楼那儿知道一些关于她父亲的消息。
白玉楼才进内堂,她便急不及待地迎上去,就是沈胜衣也发现了白玉楼的神色有异。
“不要太紧张——”白玉楼这句话出口,红绫反而更加紧张起来,若是事情顺利,没有变化,应该是不会说这种话的。
“出了事?”沈胜衣亦忍不住问,红绫看得出,他又怎会看不出?只是他仍然看不出,想不透到底出了什么事。
白玉楼悠然坐下,道,“祥安客栈那儿没有事情发生,受伤的殉难的都在,只少了一个。”
沈胜衣道:“是哪一个?”一顿又问:“听你的口气,那与金龙堂的人显然没有关系。”
白玉楼道:“他是自行离开的,是湘西三剑的天剑。”
沈胜衣怔住道:“他好像受了很重的伤……”
“但还不致于不能走动,情况比其他人显然好很多,但你们即使在意,相信也不会要他上路,三剑死了两个,他也已尽了力,是不是?”
沈胜衣点头道:“我们离开荒原的时候,他仍然处在半昏迷状态,路上才清醒过来,还吐了一些血。”
白玉楼道:“他绝无疑问受了颇重的伤,但他若要跟你们上路应该可以支持得来,当时他所以不走其实是有了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