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水中月(第1/2 页)

刘照并不应有什么感受，他来太一是父亲的命令，然后被张玄拖进了烛龙，一个他不应该加入的组织。更何况，加入后的第一个集体任务他就失败了，要不是张玄没接受他的告退书，他就离开了。

说来也奇怪，他生来就经常被塞东西。

据他父亲所说，他出生时，吕小花就被抱进他们家玩。直觉告诉他不对劲，他刚出生有什么好一起玩的？

六岁时，他胸前被父亲塞了片玉印，他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他受到了父亲明晃晃的威胁，要是弄丢了，就不用回家，去找个天桥乞讨算了。

十二岁时，和小花订婚，没什么好说的。成年被扔来太一，都是些熟悉的故事。

然后在昨天，他抽空去了一趟铁匠铺，很遗憾铁匠不在。炉火比他在时要小一些，铺里的温度也接近正常。在那张老牛喝酒的桌上，他得到了这家铁匠铺，以及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替我向张玄说句谢谢。

这可就麻烦了，张玄人都死了，他上哪里去说谢谢？

此后刘照有了一个新的爱好——打铁。

他将铁匠铺的名字改成了玄牛。

玄牛中，炉火熊熊燃烧，再度响起了连绵不绝的打铁声，一声更比一声高，炉中白雾升腾。

令人不解的是，屋外的雨怎滴进了屋内？

……

柳寻的梦再次追上了他。

他睁不开双眼，又开始在灰色的空间中浮沉，脑海中莫名回忆起最近的思考。

做徒弟的日子里他很开心，但他的问题仍然没有解决。甚至除了那个莫名其妙的疑问，他对自己的麻烦一无所知。

木老头和张玄并没有必要骗他，他身上应是出现了什么问题，只是两个人都讳莫如深。

柳寻百思不得其解，有什么事是不能直接向他说明的呢？

他琢磨麻烦最有可能出现在修为上。在巡街后不久，他就摸到了三境的门槛——灵力如水银。再之后的事他就摸不着头脑了，怎么修炼的没有效果。

他找剑星和大手请教过，他们纷纷给出同样精彩的答案：

不知道。

恰好两人的突破他都在场，只见两人情绪激动，深吸一口气后，胸部高低起伏，天地灵气便争先恐后的涌入他们体内，然后大手就没有然后了。

叶剑星要多一步，他往自己丹田里插了把剑。柳寻不觉得这是他的学的东西。

不过他们都给出了一点可能的关键：体内得碎点东西。

这一番讨论下来，他不能说是受益良多吧，也称得上是一无所得。

他忍不住骂起街来，反正是在梦里，也不会有人知道。他痛斥他这些长辈的谜语人，他们了解情况，也能感受他们有话想说。但就是不开口，就憋着不说，难受死他了。

谁家病人看病，医生语焉不详的啊？和这些庸医在一起，怎么能治好自己的病？

特别是那个张玄，说好要好好教自己，说得那叫一个情真意切，发自肺腑，说得柳寻都信了他的邪。

结果呢？他学到了什么？

关于梦貘的张玄小知识。可是这种族他喵的自己很有可能一辈子都遇不到。

张玄的妖魔全录。这是他那天在走回道观的途中学到的，这个倒是有点用，增长了他的见识。挺好的，更好的是现在妖乱没了，以他的性格，在解决完梦境疑惑后，应该再也不会离开木灵之境了。

突出一个学的都是没用的。

之后张玄又搞了次考核。

他算是发现了，张玄的教育方法就是出题让他们做。他们活着做完后就什么都会了，主打一个省心。

可能在张玄眼里，带徒弟和种菜一样。挑出品质好的种子，然后种到地里。剩下的就不用管了，菜会自己长出来。他顶多偶尔浇浇水就够了。长不出来只有一种可能：种子不够好。

他不愧是道家的人，做事主打一个随性。诶，就是玩儿。

或许是他的情绪足够激动，一个哆嗦就睁开了双眼。

都是他熟悉的场景，清冷的月光洒在平静的水面上，照出了一面银色的镜子。这个世界里没有声音，也没有风，一切都是静止的，除了他。

然后他应该走到水面旁边，弯腰查看自己的样貌。不出意外的话，水中的他的倒影一定会出现意外。

有经验预判就是准，他弯腰后果然看到了心心念念的意外。

柳寻看不到自己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