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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楚红冷笑道:“可你现在告诉我,怕是晚了。”
冯嫂轻叹道:“晚了点儿,总比不说的好。现在说是晚,却也不到无法挽回的地步。”
林楚红忽而笑了:“冯嫂,你最喜欢逗乐了。你说的这些话,怕是编排出来寻我开心的吧?”
冯嫂眉头一皱,冷哼道:“我说了这大半天,你当我是胡说八道的吗?若不是为了警示你不要轻易上那个男人的当,我犯的着把这些伤心旧事搬出来揭自己的伤疤吗?!”
林楚红瞧了她一眼,垂下眼睑,心里暗忖道:“你是你,我是我。现在全苏州城的人都知晓我们的婚事,陈培源不会突然跟我退婚。这样的话,他丢得起这个脸,陈老爷还丢不起呢。”
但却转瞬想道:“若陈培源真是她所说的当年那个负心汉,难保他不会再什么时候变卦,负心一次,这样的话,不如……”
想罢,她对冯嫂笑道:“事情过去这么多年,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陈培源负了你?我是不信的。”
冯嫂这时已有一半醉意,把眼珠一瞪,那三白眼更凶光闪闪起来,喝道:“你还是不信?那我拿给你一样东西瞧瞧。”
说着,她晃晃悠悠地站起来,走进后厨的东北角,蹲下去,掀开那地面上的一方薄薄的青石地板。林楚红跟了过去,瞧见那地板下是一个四四方方的小凹地,像个柜子一样。里面放着一只陈旧的木匣,上着锁。
冯嫂将那木匣取出来,又从脖子上取下一只小巧的钥匙,开了那锁。之后,打开木匣。
林楚红好奇地凑上去,见那木匣里躺着几封泛黄的书信,和一只青翠透明的玉佩。看到那玉佩之后,林楚红不由一愣。她上前拿起那玉佩,放在眼前仔细端详。
那玉佩做成祥云形状,中间用隶书刻着一个“忠”字。林楚红认得这玉佩。陈家的几个子女每人都有一块,只是那玉佩中所刻的字不同而已。林楚红见过陈培清腰间挂着一个一模一样的。这些玉佩都是用上好的蓝田玉做成。陈培清的玉佩刻的字是“勤”。据说陈云英和陈青絮也都有各自的玉佩,他们的玉佩,一个刻着“信”,另一个刻着“智”。据说这些字都是陈老爷想出来送给孩子们的,在他们未出生之前,便命人刻在上面。本来,陈夫人怀陈青絮的时候,喜欢吃酸,因此陈老爷也当这一胎是个儿子,便命人刻了“智”,希望自己晚年得的这个小儿子聪敏过人。但生下来之后,却觉是个女儿。虽然女子无才便是德,但字已经刻好,也不能更改了。
林楚红曾问过陈培源,他的玉佩放在哪里。陈培源推说是在东洋留学的时候不慎丢掉了。但现在却知道,原来他在年轻时将这玉佩送与他人。
冯嫂冷笑道:“这下,你总该信我了吧。”
林楚红将匣子里的信拿出来,未理睬冯嫂,便自行抽出一封来看。见那字迹,果然是陈培源的,不禁心又凉了半截。
冯嫂将她手中的信夺过来,放进匣子里,嘿嘿笑道:“你看,我没骗你吧。”
林楚红盯着醉眼朦胧的冯嫂,又看了看窗外越来越黑的天,一瞬间转了无数心思。这下,她总算明白上官瑞来找冯嫂的原因。像是冯嫂这张嘴,铁定不知什么时候跟人透露过自己跟陈培源的这段过往。当然,这些话听在街坊四邻里,或许并不在意。因为大家早就对冯嫂的胡言乱语见怪不怪,以为她又在胡编乱造。但若是被上官瑞的耳目听了去,那就大不一样了。所谓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有心抓住陈培源小辫子的上官瑞,巴不得他有点什么丑事,好让自己大做文章,把他给打压下去。这样,上官瑞的秘书位子,就稳拿了。
“莫非,上官瑞今天就是派人来带冯嫂走的?”林楚红凝眉暗忖道。
冯嫂晃晃悠悠地站起来,抓着林楚红的衣袖,嘿嘿笑道:“我们继续喝。”
林楚红任由她抓着自己到桌旁坐下来,主动给冯嫂的杯子再次斟满酒,笑道:“这次多亏你提醒妹妹。妹妹感激姐姐的好意,这杯,是我敬姐姐的。”
说着,她也举起自己的杯子。冯嫂笑呵呵地端起杯子,舌头微微打卷儿:“这、这算什么。既然你敬、敬的,我就喝。”
说着,她又将杯中酒喝了下去。
放下杯子之后,冯嫂突然哇哇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口齿不清地嘟噜着:“可怜我当年、相信……了那个男人,吃了,他临走送给我的所谓……安胎药。那根本是堕胎的!我的孩子啊,可怜的孩子就这样没了!!不是我爹娘不容我要孩子,而是他!他不要这个孩子!”
林楚红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