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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船,乐正华柔才放下了沉重的心事。
彼时,天气晴好,她站在甲板面向东方,因为起早赶路,大地虽是一片光亮,太阳却还未升起。
船上很多的人见船已开动,难得接下来不用车马颠颇,起早摸黑的赶路,心情大好,都纷纷地回船舱睡觉了。
难得清静,于春末的清晨站在船上迎着海风逆流而上,即将冉升的旭日试探性地将光芒照在海面上。
有沙鸥大胆地从她身旁掠过,她心情大好,露出微笑。
与她的船并肩而行的大船之上,船上一窗的一角正被掀起,他看到了令自己怦然心动的画面。
这个画面在自己日后很多个孤寂的夜晚,他都会时常想起并觉得温暖。
初升的朝霞铺天盖地将金橘色的光芒散在鳞鳞的海面之上,微波细浪,船身亦是如此有意无意地晃动着。
那个站在船头面朝东方的白衣人正沐浴在一幕金色之中,他看到她眉宇之间的忧郁随着东方旭日跳出海面的那一刻尽数消殆。
盈盈江水何处去(四)
那个站在船头面朝东方的白衣人正沐浴在一幕金色之中,他看到她眉宇之间的忧郁随着东方旭日跳出海面的那一刻尽数消殆。
她居然笑了!
笑得如此无忧!笑得如此甜美!
笑得如此地……让他心动!
金色光芒披在她的身上,那一头及腰的长发迎着海风舞动,白色的袍角翩然翻飞……
她兴许是心情大好,从衣袖中拿出琉璃紫箫,金紫两色相互辉映,照着她美得无与伦比的脸上竟让人萌生出几许不真实感觉来。
她流动着的衣纹,像极了浮在金色上空之中的一朵白云,海风一吹,像是要飘飘而去。
若不是那低沉的箫声响起,赫连驹发现自己会情不自禁地跃出船舱,将她拽进怀里。
洞箫之声和着海风,将动人的音律吹奏于茫茫海域之中,兴许是箫声太过动人,那船上的甲板之上居然在不知不觉之中停满了海鸥。
海鸥性孤傲,喜翱翔于海面天际之间,不喜与人为伍。
而此时,船舷和甲板之上那些精灵居然仰着小小的脑袋,仰视着一个人,像神仙一般的凡人。
云姑姑走出船舱,本想拿件衣服给她彼上,见到此情此景亦忍不住收住了脚步,不忍搅动这个静止的画面。
她悄然退回……
箫声在继续,原本略些沉重苍凉的音律于瞬间转化为另一种风格。
赫连驹从来不知道用箫也可要吹奏出如此欢快的音符,他看着她脸上无邪的略带着童真的笑,几乎难以置信。
原来,她也可以有这一面的!
海鸥拍打着羽翅,随着那欢快的音律而开始低低飞翔并盘旋。
上百只海鸥发出低低的嘶声,将立在船头的甲板乐正华柔团团围住。
盈盈江水何处去(五)
上百只海鸥发出低低的嘶声,将立在船头的甲板乐正华柔团团围住。
赫连驹发现那些海鸥居然似精通音律一般,它们随着她的箫声,绕有节奏地拍着自己的翅膀。
乐正华柔面色宁静而柔美,带着愉悦的笑,戏笑转身于群鸥之中……
董夫子,通神明,深山窃听来妖精。
言迟更带皆应手,将往复旋如有情。
空山百鸟散还合,万里浮云阴且晴。
年少时读此,赫连驹觉得颇具荒诞,他不信,董夫子的琴【奇】艺再为高超也不可能会让百鸟【书】时聚时散,让万里长空的浮云也被驱散,天气由阴转晴。
而眼前的影像却生生地告诉他,音律不仅可以愉悦人心,陶冶人性,原来还可以通万物,可以让大自然的静物动物皆可为之动容。
只是,不是每一个人可以做到。
他相信,只有那心如泉水般清洌和通透之人才可拥有这样的力量。
他觉得自己很幸运,因为眼前就有这么一位。
她可以在通天的朝霞下,以大海为背景,以天地为衬,吹奏出令百鸟也为之快乐的音符。
很多时候他都会想,自己真的很难不为她倾倒。
其实看到这个画面的人不止只有他一个,整个船队之上有不少人并没有睡。
有专门负责烧饭的厨娘,有撑船的艄公,有乐正家的侍卫,有专门服待主子的丫头婢女……
他们都看到了这为之惊叹的画面,于是,他们的嘴里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