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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垃圾你不是早就给我讲过了么。”阿洛伊斯不耐烦的打断了执事毫无感情的朗读,“我要听他和塞巴斯蒂安定下契约前后的事。”
克洛德深呼了一口气,继续念道,“夏尔十岁生日时双亲莫名去世,伯爵宅邸被大火烧毁,在他被地下拍卖市场的贵族们烙上羞辱的兽印后才与塞巴斯蒂安签订了契约。”
“那他的愿望是?”
“复仇。”克洛德沉声回应。
“……无聊。”
闻言阿洛伊斯把头转了回去,盯着挂在墙上的油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克洛德也不再往下念手里拿着的资料,站在礼拜堂这种地方让他不怎么舒服,虽然不是说‘神’这种不问世事东西对他能有什么威胁,但他很不喜欢把一切都托付给素未谋面的‘神’的那种人类的愚蠢。
阿洛伊斯从来都不是一个信徒,克洛德非常清楚,否则他是不可能召唤得出恶魔的。即使对神的依赖在克洛德看来十分愚蠢,他也同样的不能认同站在另一个极端的阿洛伊斯。
一个张狂的坐在圣台上的人类不知道究竟还能有什么信仰。
“你许下的愿望也是复仇。”克洛德说,“你就为了这种‘无聊’的愿望向恶魔献上灵魂?”
阿洛伊斯自在的悠荡着双腿,眼睛仍然不离墙上描绘着圣母的画像。
“夏尔一定觉得,复仇之后,就能找回自己的被践踏过的尊严了。”他语气轻松的说着,似乎在陈述着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实,“尊严是不能挽回的东西,人是不可能骗得了自己的。”
克洛德不能认同,但是也没有出言反驳。
一度被人羞辱过的记忆永远不会消失,杀掉始作俑者之后一切仍然是原样。
但这不能成为放任自己随波逐流的借口。
舍弃自我,毫无信仰,浑浑噩噩的生存下去,这种生命才是最无趣的,这种灵魂让他提不起胃口。
果然只有夏尔·凡多姆海恩。
那才是所有恶魔都梦寐以求的灵魂,身处黑暗之中却洁白到一尘不染,永远不放弃自身的骄傲,这才是最符合恶魔美学的灵魂,也符合克洛德所追求的——矛盾。
“你现在看起来就像是条饿极了的野狗,”阿洛伊斯不知什么时候从圣台上下来了,正讽刺的盯着克洛德笑,“就那么想要?”
“我和你的契约,是为你从塞巴斯蒂安身边夺得夏尔,作为回报我会取走你的灵魂,在那之后我想要什么和你没有关系。”
“确实没有,”阿洛伊斯点头,“不过在那之前,你还是我的东西。”
……只有独占欲是一流的么。
克洛德轻叹了一口气,用手向后捋过稍长的黑发。
阿洛伊斯知道这是克洛德极度不耐烦时的小动作,于是他上前两步抢下了克洛德的眼镜,狠狠的扔到到地上,一脚踩得粉碎。
“不要随便乱发脾气,很没教养。”
“不装了?”阿洛伊斯笑道。
“你说呢?”克洛德用不带任何感情的语气反问。
蹲下身捡起了被踩碎的玻璃镜片,阿洛伊斯没有回答,反正他的执事从脸上永远看不出什么心思,倒不如把那张脸皮撕下来,看看下面的肌肉组织现在是不是正在摆出嘲讽的笑脸,那一定会很恶心。
他站起身,利落的把手里的碎片刺进了克洛德的脖颈。
血流了出来,克洛德脸上的表情却没有一点变化,看不出丝毫痛苦的影子。
果然这只恶魔的皮囊和内心是完全隔离开的吧?还是说其实他脸上的神经早就已经全盘坏死了?这么想想克洛德还真是有点可怜,阿洛伊斯在心里充满‘同情’的嘲笑着他——这该死的面瘫。
“你那种渴望的眼神让我想吐,好像口水都快要流出来了一样,夏尔看到一定也会恶心的,还是说那也是恶魔的美学?”
扔下这句话,阿洛伊斯厌恶的把手上的血迹蹭到了克洛德黑色的正装上。待他走后克洛德若无其事的拔出了插*进皮肤里几乎一英寸深的玻璃碎片。如果是普通人,气管估计已经被切断了。
相当的生气呢,他的老爷。
用手捂住不断流血的伤口,白色的手套已经完全被染红,克洛德看起来却非常愉快,那种表情就像是在等待着什么东西崩坏一般,充满着恶质的期待。
你才是,到底能装到什么时候?
***
阿洛伊斯觉得自己快要被气炸了。
那个三分钟热度见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