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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能够毫无屏障地四目相对,阿绯的脸上没有该有的娇羞,太子似不曾察觉。太子接过宫人捧至眼前的合卺酒,他像一个能够与之相敬如宾,举案齐眉的丈夫,将酒放在她手中,温言道,“若不能饮酒,沾唇便可。”
阿绯还真不能喝酒,上次饮了一杯,便酒意上头,胆子奇大,竟对禅机上下其手。
阿绯的神情有些恍惚,分明已经决定不再想他,为什么偏偏又要在新婚夜提起他?
有冽香靠近,“爱妃在想什么?”
阿绯惊颤,是太子倾身过来,阿绯不动声色后移,“没什么。”
一个匏瓜分两瓢,夫妻各拿一瓢饮,又以线连柄,同饮一卺。
太子示意阿绯,阿绯将酒慢慢放至唇边。
这婚姻来的太快太突然,太有目的性。酒至唇边,阿绯竟迟疑了。再抬眼,太子却已经一饮而尽。
“喝过了合卺酒,从此夫妻为一体,甘苦同共。”太子如是说。
太子唇角含笑,“孤一杯已尽,爱妃怎么不喝?莫怕,这酒甘而不烈。”
天地都已经拜过了,一杯酒而已,你还在犹豫什么?阿绯仰头,玉瓢中的女儿红尽数倒入口中。太子挥手,宫人纷纷退下。
殿门缓缓关闭,宫室内,只剩下两人。
凤冠沉重,太子深知。倾身欲为阿绯脱冠散发,礼服的缎面触到了阿绯的脸颊,阿绯却本能地后退,“干什么?”
珠玉颤动,朱震霆闷声笑,丝丝酒香在空气中流动,他的手握在阿绯的肩头,“太子妃比孤还要紧张。”
垂眸间,阿绯不曾看见太子眼中的精光微闪。
朱震霆在倾身的一刹那,看清了阿绯耳后的朱砂小痣。一模一样的位置,一模一样的朱砂。朱震霆确定了,她确是唐绯。
不知是不是酒醉人,朱震霆再开口时竟是有些委屈了,与之前阿绯所见的太子有所不同。
他说,“孤只是想替爱妃减轻些负担罢了。为何曲解?孤看上去是那么急色的人吗?”
要知道,朱震霆可是连儿子都有了。
阿绯抬手,“我自己来吧,太子的手是为执笔指点江山而生。怎么能让太子脱妇人冠?”
可朱震霆却忽然按住她触在凤冠边缘的手,他靠近时,阿绯听见他在笑。低低的,温柔的,又似带着一丝醉意,“今夜,世间男子大概在艳羡孤。孤的太子妃不仅闭月羞花,更有贤良之德。你说,孤能不高兴吗?”
烛影摇红,朱震霆的眼神,缠绵悱恻,他伏在阿绯耳边,喃喃细语,“阿绯。。。”
这一声阿绯,百般温柔,千般缱绻,万般蛊惑人心。
阿绯皱眉,说起来,她与太子并不熟。甚至与太子的熟悉度还比不上与处处刁难她的九贤王熟。更说不上男女之情如何。
阿绯心有疑惑的同时,朱震霆也在暗中观察她脸上细致的反应。见她毫无之前所料的反应,朱震霆松开了她,笑得温和,“以后,孤就这般称呼爱妃如何?”
阿绯自己摘了凤冠,离了让她喘不过气的拔步床。她立在红烛光中,乌发散落,在红光中氤氲,“太子乃大晋储君,身份尊崇,这般狎昵的称呼不适合你我。”
朱震霆闲闲地靠在床栏,“那什么样的称呼才适合?”
“除了这个,太子随意。”
朱震霆起身,烛火熠熠,照在他的侧颜上。阿绯看不清朱震霆的神情,只见他缓步朝她走过来。
朱震霆弯下身子,双目看进阿绯的眼睛里,越逼越近。阿绯有些眼花,几乎要看不清他的脸。
“孤认为,此称呼很合适。”
阿绯无言辩驳,却见他又直起身子,转身离去,“不早了,阿绯早些歇着吧。”
宫门开启,又重新关上。
门外灯火摇晃,是宫人提灯引路。
阿绯眨眨眼,看着严丝合缝的双扇雕花宫门,以为自己遇见了个神经病。就这么走了?她还准备了好些拒绝洞房的说辞没用上呢。
寝宫内安静下来,她像是突然泄了气,疲累瞬间涌来。
大雪飞扬,一直不停。夜色下的盛都已经一片白雪皑皑,一脚踩下去,身后便留下深深的脚印。桐关将不省人事的禅机背回了铃笙的娘家。
铃笙有孕,身体也不太好。只能桐关照顾他,这也是桐关几个月来第一次入老丈人的家。是以,即便是照顾与他不相干的禅机他也尽心尽力。
从白日一直忙到夜□□下,喂禅机吃了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