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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知道阿绯对孤的感情不如孤对她来的浓烈,甚至她对孤只有感激或者兄长的情谊。
可是孤不能等了。
过年期间,孤与兄弟们难得聚在一起喝酒。孤的酒量浅,饮酒不多。九弟与震霆两人酒到酣时,互相不服气,斗酒至深夜。震霆醉过去,歪歪斜斜要倒,孤无奈地去搀他。
孤没有想到的是,竟会从震霆的口中听到阿绯的名字。他唤她,不甚清楚,可在孤听来他唤的正是阿绯二字。
震霆没有娶正妻,侧室中孤亦不记得有哪个女子名字带绯,孤思量着,也有可能是他与宫中哪位的亲昵称呼,也有可能唤的是阿飞。定是孤想多了。
可夜里,孤辗转难眠。震霆醉酒时眉头紧蹙的模样,他口口声声唤着阿绯二字时的哀伤,时时出现在孤的脑海中。震霆去过丞相府,他与阿绯认识不足为奇。
孤问自己,如果震霆也同孤一样喜欢阿绯,要怎么做?拱手相让?
大殿外起了风,风声啸啸,银月白辉,寒意森森。不知道春日什么时候才能到。孤翻身睁开眼瞧着窗上映着的宫灯的光。
阿绯不是物事,孤不会相让。
孤。。。。亦割舍不下。
震霆已经有了那么多女子,孤只有这一个。孤也相信,阿绯跟着孤会更幸福。
后来孤半睡半醒,挨到天亮。竟梦到孤与阿绯大婚。孤的东宫一片喜庆的红,而孤心爱的太子妃坐于喜床之上,等孤与她同饮合卺酒。婚后孤与阿绯育有一儿一女,他们小小的,个头还不及孤的膝盖高,会跟在孤身后跌跌撞撞地喊父亲,跟在阿绯的身后喊母亲。
只可惜,那恼人的德龄一到时辰便将孤叫醒。孤还没来得及看孩子们长大,还没来得及看见阿绯暮雪白头的模样。
这场梦,叫孤留恋。
想要再梦一场,却是再也不能了。
两日后,孤叫住了震霆。有意的提起了阿绯,震霆的眼神十分坦然,“太子哥哥要娶妃,大喜啊。”孤本应当开心,震霆与阿绯并没有什么交集不是吗?可不知为何,听了皇弟的恭喜,孤并没有想象中的高兴。
皇祖母同意了婚事,赐婚圣旨未下,消息却不胫而走。丞相当是想不到孤会中意他庶出的女儿吧。听阿绯说丞相入葫芦肚胡同要接她们母女回府,阿绯的母亲不肯,阿绯的性子随了她母亲的十成十,也不可能再回那个被她称为“寄人篱下”的家。那日丞相灰头土脸地离开。
孤出宫去见她的时候,冬日的肃杀尚未退散。九弟办事孤向来放心,那所小院总算是能住人。那日阿绯站在孤面前,眼睫掀动的勤快,孤知道她既感激孤又想拒绝孤却又掺杂着内疚的种种复杂的心情。
可那时孤却想错了,那天她想说的是另外一回事,关于震霆。她想告诫孤小心震霆,想告诉孤她曾与震霆短暂的交集,却因事关重大,不能妄言。
不过,于孤而言,都无所谓。
震霆若真有歹心,孤就是再防备也不能阻止他的野心,还有可能被倒打一耙。若是震霆打消了歹意,她将那些话说了出来未必不会隔墙有耳,被有心人拿去做文章。她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阿绯的顾虑,孤懂。这孩子人不大,想的却很多。难怪孤每回见她,都觉得她下一刻便要被风吹走,都是思虑过多。
关于孤与阿绯的婚事,阿绯的母亲替她做主了。阿绯的母亲姓方,名唤津津,出身公府,曾经的名门望族。只可惜,大厦倾倒,无有完卵。
方母同意,阿绯便没有异议。于此,孤是高兴的。如此,只待圣旨降下,孤与阿绯喜结连理,方不至于是一对怨偶。但孤还是更在意她的想法,孤并不想以强权相压。余生那么长,孤想要她心甘情愿地与孤在那深宫里走完一生。
那日她站在小院门口送孤,寒风吹着她的长发和裙摆。孤看着她,替她将乱眼的发丝抚至耳后,她长开了,比去岁更美。
孤问她,“阿绯,这么长时间了,对孤还没有感觉吗?”
“阿绯,孤马上就要成为你的丈夫,你要成为孤的妻子了。”
她没有说话,孤只记得,那日太阳挂在墙头时,她定睛看了孤很久。直到孤以为自己要失望而返时,她挪步上前,倾身伏在孤的怀中。
她说,“殿下,我喜欢过别人。。。”
孤问她,“现在还喜欢吗?”
孤感觉到她轻轻的摇头。
那就好。
“他是。。。。”
孤打断了她的话,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