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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盯着后视镜默了两秒,嘴角抽抽,这人真是一人精,沉着脸发动车子掉转方向,一溜烟没影了。
陈阳西不喜欢声色场所,不到万不得已他死活不会来这种地方,就连大学那会儿初次涉足都是让徐海和谢风给带的,后来偶尔掺和他俩,可真觉得没啥意思,搞不懂那两人怎么就那么乐此不疲。
五颜六色的灯光打在脸上,刺得他心烦意乱,绕开几个壮汉,从人堆里挣扎到吧台,混杂着各类人的气味强烈刺激鼻息,陈阳西烦躁的挥了挥,放大音量问吧台后的人,“见没见着徐海?!”
小司正在擦杯子,抬头一看,没说话,指指东南角。陈阳西会意的点点头,又穿过连绵不绝的障碍,费尽力气才走到徐海身边。满肚子的火却在看见那人喝得七荤八素,邋遢落魄的样子时呲地灭成烟。用力拍了拍他的脸,浓稠酒味扑鼻而来,熏得陈阳西想吐。
“哥,咱回家了啊,”陈阳西捂着嘴凑上前使劲扯起徐海的胳膊搭在肩上,踉跄着带起他的身子,边扯边拖把他弄出酒吧。
谢风回到家见卧室灯亮着,被子也没叠,胡乱摊开在床上,顿时觉得让陈阳西进驻他的老巢真是个错误的决定。随手理了一下,直奔卫生间,外套上的酒熏味让人恶心,谢风从兜里一样样把东西掏出来,火机,钱夹,钥匙,空烟盒,还有一张名片。
森环广告,创作总监,陈律。就是那只嫩嫩的老牛,怎么也看不出来年纪轻轻能当上总监,谢风再度郁闷了,仔细一瞧,又是个姓陈的。
没再多琢磨,打开淋浴喷头,谢风将自己置身热气弥漫的水雾下。有时候想想真挺可笑的,徐海那样一个没心没肺的人竟然能让陈阳西对他死心塌地,七年时间说短不短,这原本也没什么,可谢风老觉得不爽的是他俩啥时候看对眼,或者说陈阳西啥时候看上徐海的,他压根没察觉到。等他后来看出端倪,陈阳西已经十万马力附身,牛气冲天的撞上南墙了。
还是那句话,这哥们儿做得真够窝囊的。
谢风闭着眼仰起头,水花顺着脖子滑下,脑子清醒了挺多。说实话他挺羡慕陈阳西的,能爱一个人到如此没皮没脸的地步,换做是他,估计一辈子都不可能。
陈阳西能和别的许多人在一块儿,可只要徐海一声招呼,丫立马屁颠颠回到原地候着,这就是为什么谢风不亲自送徐海回去,而让陈阳西出马的原因,苦活儿累活儿搁在徐海身上陈阳西是半点怨言也无。
可那狗东西老在徐海面前风光,留一屁股糟粕让谢风跟着收拾。都给那流氓伤成啥样了,猫尿只在谢风面前流,真服他。。。。。。
洗完澡已经半夜,大雨说下就下,伴着不小的雷鸣敲打谢风的神经,眼看将近三点,来不及洗衣服了。谢风光着脚走回卧室,把陈阳西的被子扔到客卧,然后关上门,反锁,偏不信丫还能大半夜的雨中翻阳台。
刚闭眼没两分钟,电话响起来。谢风以为是那狗东西又找他去善后,磨蹭了半天才接,“谢风?”声音不是很熟,谁啊这是。
“噢,是我,请问你是?”谢风揉揉眼,
“这么快就把我忘啦!我陈律,”原来是老牛。。。。。。谢风噎了几秒,很有风度的问,
“有事么?”
“有空再出来聚一聚?”陈律很锲而不舍,这让谢风很头疼,想说咱俩都一个磁极,怎么也不可能搭伙吧,
“好,”腹诽归腹诽,话还是不能说绝了,
“行,那你睡吧,拜,”喀嚓一下,还没等谢风回过神就挂了,这人也忒没礼貌。
睡意让这老牛捣腾没了,谢风干脆打开台灯看报纸,最近期货投资走俏,可以试试。正琢磨着他的理财计划,门响了,这一声惊得谢风以为听错了,按惯例陈阳西应该就在徐海那儿住下了,怎么又冒雨回来。
出去一看,陈阳西果然一头一脸的水,身上T恤紧紧贴着,像刚从池子里爬上来
。
“不会打车么?”谢风倚着门框问,目光不停打量他的脸,
“没钱了,打劫啊?!”陈阳西憋一肚子火,出门走得急没带钱包,兜里就剩一张五十,“有没感冒药,给我两颗,明天还上班呢,”边说边去卫生间找毛巾擦脸,双脚在地板上留下一条长长的水渍。
“。。。。。。敢情你伺候他,我再伺候你?”谢风半闭着眼睛笑,回房翻箱倒柜给他找药去,忽然听见卫生间一阵闷响,脑袋嗡的一下,以为陈阳西撞墙了,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