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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露看着运笔如飞的某人,茫然了:“你这头钱价奴兵,又弄啥花巧?”
“我在记你说的话。”霍改难得诚实了一回。
“对了,头钱价奴兵啥意思?”霍改不耻下问。
面对眼前人明显装傻充愣的言行,行露回以冷笑,又唾了一口血沫:“想着回头在告我一状是吧?我怕你个没膫子的浊物!何物等流,狼心狗行之辈,奴颜婢膝之徒。迟早遭天打雷劈,五鬼分尸。”
霍改眉飞色舞一一记下,浑然不觉正在被骂的是自己。嗯……这小倌真是个人才啊,骂人都不带重样的,真没想到,穿越一趟,这么长见识。
霍改正兀自欣慰,门外听墙角的某人却是快忍不住了。东方未明躲在门外青筋直跳,好歹里面那位也是自己认定的对手兼知己,怎能容个小倌如此谩骂。小家伙怎么说也是个读书人,定然从来没见过这阵仗,这会儿恐被气得连话都说不出了。他还带着伤呢,要是气出个好歹,自己上哪儿再寻个任仑来陪自己玩。
“你个竖儒,若不是爷爷被废了手脚,看不打下你下截来。还不是含着东家的鸟儿卖乖,背后弄人,迟早烂了舌头。杂种羔子,披着青衫卖肉的下作娼伶……唔。”
骂得正欢的某人腰腹突然被狠踹了一脚,登时疼得只剩下跪地抽抽的力气。
“喂喂,继续啊,别停。”记得正欢的某人一抬头,只看见素材提供者被东方未明当球踢中。
“东方,别……”霍改连忙阻止。可惜终究迟了一步,本就被折腾得够呛的行露已然痛昏过去。
霍改怒视东方未明,东方未明了然接受,略带愧疚地看向霍改:“我没想到他胆子这么大,竟妄为至此。是我考虑不周,你别放在心上,白白气坏了身子,回头我就让人剪了他舌头。”
“不,不用,我还没问完话呢。”霍改顶着东方未明那歉疚中带着心疼,心疼中带着安慰的目光,纠结不已。
东方未明走到床前,坐下。沉吟片刻道:“我也不瞒你,他对我动了不该动的心思,发现我对你格外不同后,便生了嫉妒,记恨于你。他认定了我收拾他是受你挑唆,你再问也不过是白白受骂,徒受委屈。”
霍改被狗血天雷当场劈得外焦里嫩,随即很想顶着个牌子,上书“求骂”二字。最终,很有职业道德的后爹,败在了东方未明那“让你受委屈了”的强大视线下。算了,回头有机会再收集素材吧。
“现在你知道了你受袭的缘由,就没有什么话想跟我说么?”东方未明盯着霍改,眼睛一眨不眨,饱含深意。
“你真是魅力无穷、倾城倾国?”霍改试探着问。
东方未明笑着抱起了药罐。
霍改条件反射一个哆嗦,忙改正:“我真是罪有应得、纯属报应?”
东方未明笑着挖了一指药。
“对不起,冤枉你了,我被打果然跟你完全无关。”霍改福至心灵,迅速回答。
拿到了满意答复的傲娇阁主慢条斯理地将药膏蹭回药罐,缓缓道:“也不能说完全无关,毕竟是我没管好手下的人。小仑,我说的那句‘惟愿今后在你眼中,没有绣被阁东家,只有东方未明。’不是骗人。我是真的钟情于你,也许我确实有些不择手段,但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让你流血受伤。你信么?”
霍改点点头:“我信。所以你以后都不会给我上药了对吧?”
东方未明温柔微笑:“不,毕竟你受这伤,也有我的原因在内。为表歉意,在你伤好之前,这伤就由我来亲自照料吧。”
霍改霎时泪流满面,其实你还是在记我冤枉你的仇对吧,对吧?
作者有话要说:【**的解释时间】
下面解释一下,霍改被骂成了啥。
尔母,婢也!——你个小老婆养的。
腐儒、陋儒、竖儒——这是专骂读书人的。
虫狗、蝇蚋——畜生
打脊贱人——贱人不解释,打脊,相当于欠抽
欠**玩意儿——**读(操)两者意思是一样一样滴
头钱价奴兵——相当于说,贱货。头钱价,意思为只值一文钱,奴和兵,都是下等人。
没膫子的浊物——膫子=小**
何物等流——你算个什么东西
打下你下截来——相当于:把你娃打成太监
含着东家的鸟儿卖乖——出卖色相、依附东家(我觉着我一解释,顿时文明了好多)
披着青衫卖肉的下作娼伶——道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