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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你、你、你,到底想怎么样呀?”
耿照怒不可遏,冷笑喝道:“多谢,你没有送行,倒有人给我送行来了。哼,哼,弄玉,你好,你自己做的事情,你自己应该明白,还用得着问么?”
他们二人自小就在一起,一同练武,一同玩耍,秦弄玉爱使点小性子,耿照对她是体贴爱护,对她顺从惯了的,几曾见过这样凶恶的神气?因此秦弄玉一方面是有点害怕,一方面也不禁有点生气。她确实是莫名其妙,心里想道:“就算我一时失约,你也不该这样对我!好,你若不向我赔罪,我就偏不告诉你这个原因。”
秦弄玉还未曾发作,耿照已先爆发出来,一声喝道:“怎么?
你还有什么狡辩?”
秦弄玉怒道:“我高兴就见你,不高兴就不见你,用得着辩么?好呀,你欺负我,你走开,我永远也不要再见你了!”
耿照冷笑道:“我也永远不要再见你了,今天不是你死,便是我亡!看剑!”倏地拔出剑来,一剑刺去,可是他的手实在颤抖得历害,他这突如其来的一剑,本来可以在秦弄玉的身上戳个透明的窟窿,但剑尖沾着她的衣裳,却发不出劲。
秦弄玉比他更为惊骇,这一刹那,她给吓得呆了,竟然不知招架,而且非但不知招架,只听得“当啷”声响,她手中的青钢剑由于突然一震,脱手坠地!
耿照喝道:“抬起剑来,我是男子汉大丈夫,不杀手无寸铁之人!”秦弄玉失声叫道:“表哥,你干什么?好呀,你要杀我,杀吧!”
倘若秦弄玉拿起剑来和他拼命,耿照倒还好办,如今他表妹挺身迎剑,耿照却是不忍下手。正拿她没有办法,忽地得了一个主意,他闭起眼睛,“啪”的就打了他表妹一记耳光,再喝道:“拾起剑来!”
秦弄玉这一气非同小可,大叫道:“你欺侮人,你欺侮人!
好呀,我与你拼了!”
忽听得一个苍老的声音喝道:“住手,我来了!”走出来的正是秦弄玉的父亲秦重。他一出来,刚好看见耿照打他的女儿,秦重也不禁气得七窍生烟,颤巍巍地走米,怒声问道:“照侄,你为什么这样欺侮你的表妹,你眼睛里还有我么?”
秦重是个不苟言笑,内心慈祥,外貌严厉的人,做小辈的,平时见了他也有点害怕。倘在往日,耿照给他这么一喝,一定会吓得浑身发抖,但在此时,他在仇恨的掩盖之下,却已是一点不知道畏惧,非但没有退缩,反而迎上前去,瞪着眼睛,粗着嗓子说道,“我认得你,秦重,我认得你!”
秦重听得耿照直呼具名,这一气可大了,大喝道:“小畜牲,你认得什么?”耿照冷冷说道:“我认得你是个见利忘义,卖身投靠金狗的苍髯老贼,皓首匹夫!”
秦重气得浑身发抖,猛地喝道:“小畜牲,闭嘴,”呼的一掌就掴过来。耿照横剑一截,饶是他早有提防,但秦重出手快极,只听得“僻啪”声响,已是给秦重结结实实地打了一记耳光,他刺出去的那一剑,被秦重衣袖拂开,没有刺着。
秦重大怒道:“小畜牲,居然还敢和我动手!”出手擒拿,左脚横扫,要将他的宝剑夺出手去,踢他一个筋斗。耿照红了眼睛,唰,唰,唰,连环三剑,都是拼命的招数。秦重做梦也想不到他竟然这样“疯狂”,一个是无意伤人,一个是立心拼命,因此秦重的武功虽然是远远高过耿照,这一刹那,也不由得给他吓退了两步。
秦弄玉见耿照挨了这记耳光,半边脸孔肿起,她心中又是生气,又是怜惜,但究竟那一口气还未咽下,而且也还不好意思就替表哥求饶。反而说道:“打得好,打得痛快!爹爹,他扫了女儿一巴掌,你给我再打他一巴就行了!”这话其实已是替耿照暗暗求情,只希望他爹爹再打一巴掌便罢。
但这时秦重已是欲罢不能,而耿照也决不再让姨父打一已掌了,他招招凶狠,着着拼命,固然秦重还是有本事可以制服他,就是再打他一已掌也非难事,但在耿照这样疯狂拼命的剑怯之下,只怕两人都难免受伤。秦重既然不愿使出杀手,因此也就不敢太过欺身直进。
秦重是又怒又气,他是个老经世故的人,这时当然也已隐约猜度得到这个外甥为什么竟敢辱骂他的原因,心里想道:“想必是他已经知道金国的官儿到我这里来过,因此就以为我已经卖身投靠敌人。哼,别的人这样误会我也还罢了,你是我的外甥,岂不知我平日为人?再说,我平日对你这么好,还想把女儿嫁给你,你又不是不知道。纵有误会,也决不该这样目无尊长,用起剑来取我性命。哼,哼,你也未免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