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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承蒙看向乔征,后者也似笑非笑地回看他。
孔东岳手里的一份,联合秦浩乔征,40%的股权足以否决公司的一切决策,蔡承蒙绝无胜算。
蔡承蒙抱着零星的希望乔征站在自己这边,然而只是那么一眼,他就知道这是一场蓄意已久的合谋。
“东岳啊东岳。”蔡承蒙此时只能苦笑,“我们这么多年的兄弟,捅我最后一刀的人却是你。”
“老大啊老大,”孔东岳也笑,却是赢家的嘲讽,“天鸣对我来说就像小棋一样,就算小棋身上流着你的血,你想要回去我就会给吗?”
他上前一步拍拍蔡承蒙的肩膀,径自走开,坐进停在几个车位外的车,绝尘而去。
乔征打开驾驶室的车门,蔡承蒙才察觉到自己的司机不在车里,凭借最后一点自尊挺直身板,保持风度退后几步让路。
车转了个弯,乔征探身为他打开副驾驶的门:“年纪大了别着凉,上车。”
蔡承蒙在原地站了几秒,抬步上车,枕着车枕闭上眼睛:“你果然让我悔不当初。”
“当然了,”乔征说,“这是我对你的承诺。”
“所以之前你跟东岳的敌对也全是串通好的,”蔡承蒙喃喃道,“他把你打进医院也是假的。”
“孔东岳对你忠心耿耿,怎么可能从那时起就跟我联手。”乔征看他一眼,“是我发现你的投资快打水漂之后,才说服他早作打算的。”
“你怎么说服他的?他可是我兄弟。”
“孔东岳掌权这么多年,是兄弟也不可能心甘情愿地把天鸣还给你,只要早早埋下不满的种子,再在合适的时候推波助澜,养了再多年的狗也会反咬一口。”
“他对我不满?”蔡承蒙笑了,“他为什么会对我不满?”
“因为你护着我。”乔征也笑,但他的嘴角似乎有千斤重,只是略勾一点又恢复原本疲惫的弧度,“你在他全力维护天鸣、维护你的利益的时候,站在我这边。可怜的孔东岳,可怜的天鸣老二。”
蔡承蒙一愣,干笑:“你真是深谋远虑啊,乔总。”
“我有自知之明,知道我永远不可能搞垮天鸣,而且天鸣对你并不重要。但你那么热衷于投资,就给了我一个盼头,盼着你投资失败后转个身,发现连天鸣大本营都被鸠占鹊巢。”乔征用低沉的节奏一句一顿,好像在念一篇悼文,“我一直在分析你的投资策略,生怕错过你失败的征兆,整夜整夜地睡不着。”
蔡承蒙长叹一声:“老天爷眷顾你。”
“是啊。”
蔡承蒙转头看着他英俊冷漠的侧脸,难以理喻地皱眉:“小乔,我对你动过念头不假,但我没有强迫你到最后,你有必要为了四年的雪藏记恨我这么久吗?”
“没必要?”乔征冷声反问,“我刚被父母背叛,把你当最尊敬的人,你把我当成什么?不是同性恋难道是我的错?!”他猛地拔高声音,把牙齿咬得格格作响,“一个演员空白四年意味着什么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姜卉娇,我连地下室都住不起!”
“要怪就怪你骨头太硬。”蔡承蒙道,“弱肉强食的世界,不服软就是那样的下场。”
“可我现在功成名就。”乔征把车停在路边,恶狠狠地笑着看他,“而你,就靠那点股权分红过你的余生吧,蔡承蒙。”
他下车摔上车门,迈开步子走进人群,一阵很大的风迎面扑来,行人纷纷别过脸躲闪刀割般的划痛。乔征站下了,迎风深吸正月里的冰冷空气,久违的困意席卷而至。
☆、37
总裁办公室的椅子再次闲置下来,孔东岳瘦高的身影重现天鸣,公司上下惴惴不安的气氛一扫而空,长假福利结束的孙敬寒回归岗位。这一年的二月初二龙头节像是一个神奇的魔法,将天鸣文化的时间回拨到蔡承蒙返京之前,只有超级大电影的顺利上映令人感到时间在正常流动,而柴可也是真的不会回来了。
孔东岳又给了孙敬寒两个高人气演员。
经纪圈里哪有什么等价交换,孙敬寒自知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不会落到自己头上,做好了心理准备迎接未知的霉运,结果等来了沉寂已久的秦浩的电话。
“你在哪?”
“办公室。”
“那我离你很近了。”秦浩说,“待会儿见。”
孙敬寒正腹诽这位秦总一开年就闲得到处乱跑,就有人敲了敲门不等他应声直接闯入他的办公室。
孙敬寒微愣,绕出办公桌迎上去:“秦总,欢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