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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轻轻叹了口气,眼中大有同情之色。
阿冰冷笑道:“这有什么奇怪?云殊家世显赫,人才俊雅,武功更是深不可测,哪一样不胜这小子十倍?更难得的是,他肯为柳莺莺抛却一切,换了是我,怕是也要动心的。”梁萧听得这话,怔怔望着阿冰,心中一片茫然。
阿凌见阿冰住口,忍不住道:“好姊姊,别卖关子,且说个明白。”阿冰淡淡地道:“主人不是让我们分头追踪柳莺莺么?追到半路,我追丢啦。嗯,你们又怎么拿住这小子的?”阿凌一愣,瞅瞅阿雪,阿雪吞吞吐吐,把经过大致说了,只将自己一人,说成与阿凌两个。阿冰听罢,点头道:“原来如此,柳莺莺必是一时疏忽,被你们捉走她的情郎,故而四处寻找。我在路上,瞧见她骑着那匹神驹,发疯也似奔回来,遇见了我,正眼也不多瞧。”梁萧听得心中滚热,恨不得立马与柳莺莺相见。
却听阿冰顿了一顿,又道:“我既见她模样古怪,便拍马追赶,但不及她马快,一时追丢。追出一程,忽见前方路上站了许多人。走近一瞧,却见雷公堡、神鹰门一群人围着柳莺莺一个。”梁萧只觉心往下沉,嗓子发干。忽听阿凌大惊小怪地道:“她那等快马,怎不躲避啊?”阿冰冷笑道:“我当时也觉迷惑,如今猜想,该是她急昏了头,当这小子被那些人劫走了,所以悍不畏死,向他们当面讨人。”阿凌笑道:“妙得紧,咱们无意之中,竟演了一出嫁祸江东的好戏。好姊姊,后来却又如何?快快讲完,别叫人心急。”
阿冰道:“就看那雷行空板着脸走上前来,一伸手,叫道:‘拿来?’柳莺莺却说道:‘你把梁萧给我,我就给你纯……’她话未说完,雷行空向前一蹿,握拳向她打去。”阿凌哦了一声,插口道:“打中了么?”阿冰道:“雷行空号称岳阳楼以西拳法无对,忽然施袭,柳莺莺怎么敌得过?顿时挨了一记重拳,虽未倒地,口角却淌出血来。”梁萧只听得血往上冲,恨不得跳将起来。
阿雪面露关切,问道:“冰姊姊,这么说,柳莺莺就被捉住啦?”阿冰摇头道:“她挨了那拳,退后几步,脸上露出一丝惨笑,反手掣出一把匕首,对准心口便扎。”阿雪失惊道:“哎哟,岂不死了?”阿冰冷笑道:“蠢丫头,若是死了,我唤你来做什么?难不成收尸么?”阿雪抚了抚心口,舒一口气道:“如此说来,该是被……被那个云殊救了?”阿冰点头道:“那姓云的也当真了得,间不容发之际,忽地掷出长剑,将柳莺莺的匕首击落。继而又是一掌,将雷行空震退,然后拦在柳莺莺身前。大家都很奇怪,靳飞就喝叱他道:‘云殊!你疯了么?’云殊神色古怪,慢慢说道:‘她再恶十倍,也是一个女子,各位堂堂须眉,何苦与她为难!’”
阿凌冷笑道:“这厮说得天花乱坠,骨子里还是瞧不起女人,难道女子便不配与男子为难?”阿冰道:“你懂什么?凡是好汉子,就该怜香惜玉,敢为心爱的女子出生入死。”阿凌赔笑道:“姊姊说得是,后来却又如何?”阿冰道:“那靳飞见师弟如此,气急败坏,怒声喝叱。云殊的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但就是不肯退让。柳莺莺也道,‘姓云的,你不要装腔作势!我才不领你情!’伸手一拨,欲把云殊推开,谁料云殊双足便似铸在地上,动也不动。这时候,那白三元忽地跳出来,说柳莺莺杀了他儿子,要靳飞替他报仇。靳飞无奈之下便出了手。云殊不便与师兄动手,说了声:‘得罪’。忽地伸手将柳莺莺抓起,掷上马背,先一掌逼退雷行空,又两剑伤了楚宫,再一脚将白三元踢得满地乱滚,然后跃上马,护着柳莺莺奔这五龙岭来了。”
阿凌悻悻道:“云殊这一来,岂不成了背叛师门的大败类?哼,为了那么个烂货,忒也不值!”语中颇有些酸溜溜的意思。阿冰冷笑道:“你吃什么飞醋?为柳莺莺不值,难道为你值么?云殊钟情柳莺莺,那是确然无疑的。说起来,他们合乘那匹神驹,快得惊人,若非我精于追踪,恐怕也要追失呢。”阿凌被她抢白几句,暗自作恼,脸上却不表露,耳听阿冰颇有自矜之意,赶忙顺水推舟,媚笑道:“冰姊姊追踪之术除了主人,天下再无对手的。”阿冰冷冷一笑,不置可否。阿雪问道:“冰姊姊,他们还在山上么?”阿冰点头道:“还在,但我不敢贸然上前,只在沿途留下路标,等主人来了,再做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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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如死灰(3)
阿凌道:“冰姊姊,我一直不大明白,咱们为何要追踪那柳莺莺?”阿冰皱了皱眉,道:“你想必还记得,上次咱们随主人去江南天香山庄盗宝,又放火,又杀人,费了很大的劲。事后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