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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份你们应该是一直在军训吧?军训很累吗?”钟叙叙记得自己大一军训的时候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
“还好,只是我晚上会抽空打些工。”
“打工?大一就开始打工,早了点儿吧?”她记得许玮婷说过,秦冬泉家底不薄。
“你知道的,”秦冬泉望向洗手间的方向,眼神悠长:“我追了她这么多年,好不容易能在一起,我想早点跟上她的步子,当然要抓紧时间。”笑容里是满满的爱意。
钟叙叙胸中一阵激荡,泪水仿佛已经涌上眼眶,她吸了吸鼻子,举起茶杯:“秦冬泉,我敬你!祝你和许小婷白头偕老!”
他不知道,他的这一番话给了她多大的震撼,她也不知道,秦冬泉后来有多么感激她,因为她在他们艰难的感情道路上,始终支持着他们,坚信他们可以走到一起。
得成比目何辞死,只羡鸳鸯不羡仙。
走出火锅店大门,许玮婷把她拉到一边,正颜道:“叙叙,什么时候方便,我想见见你家那位。”
钟叙叙苦笑:“好吧,我约他试试。”她实在不能想象湛墨青吃火锅的模样。
“叙叙,你和湛墨青到底合不合适?我不希望你勉强自己,为所谓的家庭牺牲什么的,最傻帽了。”
“你想哪里去了,我和湛墨青根本就不是这回事好不好!”
许玮婷讳莫如深地望着她:“总之,保护好自己,我不希望你再受伤。”
“行了行了我知道,你快走吧,我自己打车回去。”钟叙叙挥挥手。
“好吧,回头联系。”许玮婷嫣然一笑,拉着秦冬泉离开。
钟叙叙目送他们远去,一阵秋风扫过,她打了个寒战。
星期五很快就到了。
下班的时候,湛墨青过来接她。谁都知道,周五总是大塞车,所以他们到达的时候,湛父湛母已经等候多时。
湛母是粤人,这次吃饭的地点是一家粤菜酒楼。
“伯父伯母对不起,让你们久等了。”钟叙叙还没有坐下就连忙致歉。
“这孩子,都是一家人了,客气什么,快坐下。”湛母慈祥地笑笑。
湛母今天穿的是一件改良的暗红色旗袍,领口、袖口和下摆绣满了繁复华丽的花边,头发绾成一个髻,外罩一件灰色的披肩,优雅端庄;湛父一身灰色西服,虽然青春不再,但依旧风度翩翩。
钟叙叙傻眼了,她本以为只是一顿家常便饭,没有想到未来婆婆公公打扮得这么隆重,看看自己身上,咖啡色长风衣,黑色铅笔裤,典型的Office Lady打扮,与湛父湛母格格不入。
钟叙叙同学又一次吃了知己不知彼的亏,她悲催了。
盯了盯湛墨青,这厮今天也是一身西装,英俊逼人。接到钟叙叙的视线,他无辜地摊了摊手,好像在说:不关我事,我也不知道他们会这么正式。
悻悻坐下,她安慰自己,好歹今天没穿牛仔裤,至少不会让人觉得不尊重长辈。
湛父湛母不愧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才,对于这一点失礼视而不见,反而是湛母安慰地拍拍她的手:“钟小姐这么瘦,要多吃点。”
还没等她应答,湛墨青插话进来:“妈,你怎么还叫钟小姐,应该叫叙叙。”
湛母呵呵地笑:“对对对,是我见外了,叙叙。”
湛父亲昵地取笑妻子:“年纪大了就是这样,脑袋反应也慢。”
湛母不依,故作恼怒地捶了丈夫一拳:“老头子,别忘了你比我大得多!”
钟叙叙不失时机地拍未来婆婆的马屁:“伯父真是说笑,伯母玉质金相,一点儿不显老。”
湛墨青递过菜单:“快点菜吧,资深美女!”
这一声“资深美女”让大家都笑了起来,钟叙叙开头的那一点小懊恼一扫而光。
说实话,湛父湛母真是十分好的长辈,对钟叙叙客气有礼,言谈举止间也颇为维护她,钟叙叙心中十分感激。
一般来说准公婆会见准媳妇儿,谈话的主要内容,就是围绕自己的儿子展开,湛母也不例外。
湛母丝毫不避讳湛墨青在场,大谈特谈湛墨青儿时的丑事。
“叙叙你不知道啊,墨青小的时候很调皮,在我们军区大院里面就是一个小泼皮,谁都敢惹。”
“墨青小学的时候,军区大院外面还是农田,结果过年的时候他和几个小朋友去农田放炮仗,一群小皮猴子,傻不拉叽的,你猜往把炮仗往哪儿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