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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了几分钟,终于结束对话。
我小声问:“可是吵架了?”
“别担心,不是什么大事。”
“那是什么事?”
“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对你说。”
“和我有关?”
“是,她不相信我陪一个男生爬山。”刘镝搔搔头,“真对不起,季良,我恐怕不能再和你继续走下去了。”
真希望是我多想了,他的话没有其他含义。但他的表情告诉我,一切如我所想。
我沉默,只觉耳畔嗡嗡作响,有种被人抓奸在床的尴尬。
我呆呆地看着刘镝,刘镝也看着我。
他是个温柔的人,我想他可能已经觉察出我的一些想法,但他不忍戳破,怕我尴尬,问题是我现在更加尴尬。
我们相对许久,他忽然说:“季良,对不起。”
我安慰他:“不要紧,我已经在这里住了几个月,我找别的朋友就好。”
我们拦下一辆缆车,走了一个多小时的路程,只花五分钟就到达山脚下。缆车上坐满游客,有年轻的女学生,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多谢她们,使我觉得时间不是那么难熬。
下车后,我占据一张长椅,对他说:“你先走吧,我在这里歇一歇。”
“那,再见。”刘镝说。
他转过身就掏出手机,瞧,他多么着急,急着和女友解释清楚。
我双眼发红。
也许这是我最后一次和他见面,我什么都没有来得及做,一切就已经结束了。也幸好如此,对着他,不论我做什么,都是犯错。
可我不知自己错在哪里。茫茫人海,我一眼就相中他,视他为挚爱,没有和旁人耽搁时间。可是,做人是需要讲运气的,即使我不贪婪,不奢望和他天长地久,只是想多见他几次,多了解他一些,这也不行。
大概是性别错了吧。
阿镝,你说是吗?
季良
读完信,思嘉呼出一口长气。
收音机还开着,已经轮换了好几首歌,不知何时,电台dJ换了一首电子乐,闹哄哄的,吵得人脑袋疼。
思嘉索性关掉收音机,点开微博。
首页有一条被人多次转载的新闻,标题是:河南马某被逼跳楼,家中老母无人赡养。
河南省某村,村民马某遭村霸群殴致伤,事后,村霸张某还大打条幅,披露马某艾滋病病人身份,恶意诋毁马某名誉。几个月来,马某不仅丢了工作,还被当成过街老鼠,人人避他如瘟疫。直到昨天,马某留下一封遗书,跳楼自尽。马某在遗书里面提到,他唯一不放心的是家中的老母亲。望有志之士可以施以援手,帮帮这位可怜的老人家。
思嘉豁然开朗,这些日子反复在她梦里出现过的马伟,定是这个马某无疑。
没想到他竟落得如斯下场。
思嘉叹口气,人生无常。
博主是一家报社记者,她点开原博主的页面,看见一条新微博,博主称已经有爱心人士捐赠善款,每月定时支付赡养费,可保老人家生活无虞。
苍凉之后,又看到几缕温暖,正是生活的奥妙之一。
20第二十章
窗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清洁工已经出来做事了,东方亮起鱼肚白,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烦心事那么多,为之所困的人却是少数,天一亮,该工作的工作,该上学的上学,各有各的去处。烦心事被丢到一旁,哪有时间搭理它,等空下来,一切都错过时机,兴许有个好心人出面解围。
届时,一切都不是问题。
有人说思嘉像个哲学家。
真的,许多时候,她富于说教,爱指点江山,好似人民教师。但思嘉不认为这有什么错误,不相熟的人她才不愿多费口舌。
清晨5点,对于此刻的思嘉而言,“好心人”是一碗香气四溢的海鲜馄饨,一勺热汤,一口馄饨,足以慰藉心灵,之后便去餐厅报道。
上午,有快递员送来一份同城快递,一只大箱子,沉甸甸的,装满了各式物什,收件人署名刘镝。
阿翔围着箱子兜圈,十分好奇里面装着什么,可当事人只随意把箱子扔在角落,便继续忙去了。
阿翔急得不住打转,“刘大哥,快打开箱子看看,是最新电子产品还是可口的食物?”
刘镝眼皮都不抬一下,“都不是。”
阿翔自讨没趣,被思嘉打发出去买菜,临走还不忘多瞧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