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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是纪阡要你打掉这个孩子?”纪沫缓声问他,灰蓝色眼仁里一片潋滟,也分辨不出什么情绪,几乎是没有什么犹豫的摇了头,“不可能,他不会要我做这个家主。”
“有什么不可能,你知道现在外面都是怎么传的吗,都说纪老板收了个房里人,恨不得如珠如玉,祖宗样的供起来,你和父亲朝夕相对那么久,怎么看不出父亲对你的心思,你明里是他情人,暗里是他养子,只消入个族谱就正儿八经的有了继承权,别说一个外甥,我看就算用我这个亲生女儿的命来换,他也没什么好犹豫的……”纪茞只管自己哭,过了一会儿方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不该说的,掩饰般的抹了下眼泪,道:“大哥可别听我这胡言乱语,对了,我叫了这茶楼的招牌茶点,你可得赏脸尝尝——”
纪沫轻吸口气,抬眼安静的看着他,半响之后才轻声对纪茞说:“知道吗,我要是心里难过,就不会管别人吃没吃点心。”
明明极简短也极易懂的一句话,却让纪茞整个人都忽然变了脸色,她毕竟年纪轻轻,平日里又没个主意,演技尚生涩的很,被纪沫这么连虚带晃的一激,立刻就露出了几分惧色出来,一时间连动作都忘了,直挺挺僵在那里。
纪沫也不急切,坐在对面问她:“到底怎么回事,你说实话。”
他这样的说话速度不急不缓,还带着似有似无的叹息和不忍,纪茞半低着头看不清楚表情,最后纪沫也没办法了,只得把视线移到别处,就在他目光偏移腾出的一瞬空挡,纪茞从裙子底下抽出一把小刀,狠命的向纪沫刺了过去——
纪沫虽然看上去只是安安稳稳,极为放松的坐在那里,但是实际上他全身的肌肉都已经紧绷了起来,全部调整到临战状况,因此纪茞的刀还没挥过来,他整个人已经从座位上跃了起来,凌空腾起,硬是把那把小刀踢落到了墙边。
他真是生气了,也不说话,一双眼直直盯着纪茞 ,那眸子好似从深处涌出血色来,纪茞见事情败露,又被看的怕了,干脆大声把满腔怒气和哀怨都吼了出来:
“这不是我的错,不是我的错,如果不是因为你我不会这样的,沐堇,你只不知道,父亲要我把孩子生下来带回纪家,他要把这个孩子当成保护你的挡箭牌,他就是这么一个冷清冷血的男人,残忍的叫人发指,”纪茞撕心裂肺的吼着,双眼赤红披头散发 ,哪里还有平日里温婉美人的半分模样,“是你逼我,是你们逼我,哪有这样的父亲,放着亲生的女儿外甥不管,偏把半分血缘没有的继子当成心尖上的肉百般千般疼着护着,这算什么父亲,被你这个妖孽迷了眼竟糊涂至此——”
“住口。”纪沫冷冷打断她,眸色果然泛出一层浓色,,远远看去竟如沾染的鲜血一般,“别让我听见你这么说他。”
看着这样的纪沫,纪茞从心底涌上一股寒意来,她还没忘那天晚上纪沫说的那句“她骂了你,我要她死”,这样一个不把人命放在心上的怪物,自己竟然触到他的逆鳞,在他面前辱骂父亲,这不是自掘坟墓吗,刹那间纪茞抖的更厉害了,连声高喊到:“华治,华治你在哪,还不快进来!”
“小姐,我在。”果然没过多长时间就有一个男人领着大批枪手闯了进来,他们的身形步法都极为安稳,没有闹出太大动静,看得出来都经过了良好的训练,“我好不容易弄到纪阡的影印签字才调来枪手,在路上耽误了点时间。”
“马上给我杀了他,”纪茞看到他,眼里都重新焕发出光彩,指着纪沫尖声道:“华治,马上,马上在我面前杀了他!”
“纪茞。”纪沫清清淡淡的看着她,之于他这样生性默然的人,这样的眼神几乎已经可以称得上不忍和怜惜了,仿佛真的是在看着自己犯了错误幼妹的兄长,“别干傻事。”
“沫少,您还记得我吗,我是华治,在您的卧室和老板书房,我们曾有过两面之缘。”一直缄默不语的男人忽然开口了,但是纪沫脑子里哪还有他的印象,因此只是警觉的看过去,也不说话。
华治却不恼,闲闲适适点燃了一支烟,大概是想平缓一下过于紧绷的神经,纪沫注意到他点烟的手在轻微发抖:“不记得也没什么,我听说沫少使的一手出神入化的刀技,以前在书房还伤过老板,但是你刚才喝了掺着麻痹神经药物的茶,现在任你有三头六臂,只怕也难逃出生天——给我把他绑起来,给纪阡打电话,快!”
“你想用我胁迫纪阡交出家主的位子?”纪沫又看了他一眼,忽然极快的笑了一下,那个笑显得非常傲然,不屑,但是他眼神却是十分冷冽的,如果那眼神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