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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他们变的亲近了。包括孙旺财,它也不告诉我。……”庄泽把脸埋进被子,借着黑暗壮胆,罗里吧嗦说了一大通。他又紧张又难过,说的这些话也不知道到底动了多少感情,说的他都快悲催哭了,觉得现在全世界都在抛弃他。他把怀中的被子又抱紧了些,发出个含糊不明的带着自嘲的笑,“我也知道啊,我根本算不得什么,没有理由去知道你的事……可我真的很在意。”
自尊心强,细腻敏感,轻微自闭,这种略带悲剧气息的性格决定他不会主动去询问那些他十分在意的事。倘若没人告诉他,他可能永远不会去询问。正如他在幼时从未询问过自己父母的去向——因为太过在意。而这次,他完全是被逼急了。这几天略带奇怪的氛围,实在令他难以承受。他以最大的爱意去爱阿海,因此无法承受心爱之人的隐瞒与欺骗。
天知道,他唧唧歪歪说出这些话,费了多大的劲。
这大概,也算是偏执的一种吧。
而阿海在一旁,做了十分激烈的内心挣扎,犹豫半响,还是未能开口诉说。
欺瞒的东西太多,反而不知从何说起。
既然如此,干脆就逃避吧。
再没有比逃避更容易的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十六章
十七岁的少年有些惆怅。
受伤烦躁抑郁这些情绪过后,开始了惆怅。没矫情到吃不下饭睡不着觉的地步,也没有什么痛苦难以自拔,就是有些惆怅。不由自主叹口气,叹完了再接着忙正事。他当然没什么正事好干,这么拖拖踏踏,一开始想好的回学校也难能实现——算了,也不急着这一时半会儿,该玩玩该学学,一心可不能二用。
其实庄泽惆怅的原因也挺简单。无非就是他以满腔热血念叨一通,结果人家压根就没搭理他。他说的那段话,在他看来已经是非常露骨的一段话了,基本上把他所思所想的完完整整都表达了出来,那么真诚恳挚,阿海却压根当没听见。
啊…人生。
在雪糕车旁派对许久的庄泽同学感叹一声,掏钱买了俩蛋筒,回到了休息区。阿海这两天都不太舒服,庄泽深思半响,觉得吹空调也算致病因之一,天天呆在空调房,身体再好的人也能闷出病。看病小能手庄泽同学当下决定和阿海一起出来吹吹风,事实证明,出来之后阿海的气色的确好了很多。
两人就去了孟七小区旁的小公园。庄泽从河萧出来一趟,除了见识到了海,还见识到了海滨城市的公园。小城河萧就一个人民公园,绿化不错,但环境不好,杂七杂八的人都在那出没,每晚还都有些钟爱打炮的人去那蹲点。相比之下,较海云和q市的公园简直多的令人震撼,郁郁葱葱的幽深感,闹市中的隐者居,真不错。
庄泽把蛋筒递给阿海,坐在他身旁。
阿海道声谢,放下手中的收音机,一心一意先把蛋筒吃完。
庄泽黑线看这人心满意足的吃相,也就不再计较病人不能吃凉品这种忌讳了。
“借我玩玩啊。”庄泽先吃完,拿过收音机,开始调试,“这个时间段有什么好听的?”
“有短篇有声故事,很好笑的那种。”阿海报了个频道。
庄泽调到制定频道,刚好,一个新故事刚开始。两人于是就开始听起短篇滑稽故事。大好的夏天,有海滩排球和各种刺激活动供人选择,这俩家伙偏偏躲在小公园并排坐听收音机,像俩七八十岁的老头儿。这机子音质不好,两人还都得竖着个耳朵,一脸严肃,特认真。活像俩智障。
讲故事的是个女主持人,大概这档节目的受众是中年司机群体,所以通篇老梗,庄泽听了一会就没了兴致,转而看他的心上人。
庄泽托着下巴,又是一声叹气。
他的确是个处世不深的人,面对新认识的人很难准确认识这个人的品行性格,分辨好人坏人全凭感觉。而在和旁人相处时,只要那人稍稍强势或者有主见一点点,他就会处于被动地位,一不小心就被人牵着鼻子走——且不管他内心究竟是个什么想法,至少他表现出来的,一直是个比较中庸的人。这种中庸,并非树人先生所讲的‘遇见强者不敢反抗’的自我安慰,也不是哲学上的‘不偏不倚’,而是一种‘哦,这样啊’的懒洋洋的平常心。
他现在才发现,正是因为自己这种心态,导致他对阿海的认识是有偏颇的。在此之前,他一直认为阿海是个极其清澈简单的人,如同清泉,一眼就能看到底。即便阿海有着遍体伤疤的从前,但他依旧是个再单纯不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