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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温和的清贵浑然天成,斯文得不像是一个江湖人,五官像是最好的丹青画手一笔一线浓妆淡抹一点一滴勾勒出来般的细致,生动传神的桃花眼总是含笑,不轻浮,却多情,水润的唇习惯性抿着,不语三分笑,随意一个姿态便是闲散风流,让人心生好感。
很少感慨的白云愁忽然发觉,他们真的在一起很久了,久到连对方一日渐一日的变化都没有察觉到。
他们父辈的那个年代,是大奉元朝战争动荡的时代,他和明沉碧都是一出生就被丢弃,而后被老明主和老暗主捡回去的,一起练功一起生活一起长大一起接下墨魂阁的重任,不知不觉间,原来已经二十二年了。
“喂喂,在想什么呢?”明沉碧挥舞着筷子在他面前晃啊晃~
一脸倨傲的暗主大人不动声色,做出一副思索的模样:“我突然想到,你三岁的时候是圆滚滚的,大师傅整天逼你少吃一点,免得太胖了练不了他的得意轻功,”大师傅就是老明主,“现在的你才这么财迷,莫非,是怕哪天没得吃么?”
明沉碧的脸唰的就扭曲了。
“哎哟,明主您不要乱来!”
“这砸椅子可是要赔钱的啊~”
“等等!就算您想砸暗主砸到他失忆也要挑轻点的啊,用花盆会出人命的!”
“您冷静一点……!”
“明主……”
……
8、第四章
和迟了一天追上来的白云愁汇合之后,他们一行六人赶路的速度快了很多,毕竟不清楚事情到底如何,所以为了避免太过张扬,给秦三娘惹到什么麻烦,他们一路低调行事,歇息的时候连沿路的分阁都没有进去。
明沉碧一开始还怕自家暗主大人吃不消,不过后来发现他的担忧实在多余,白云愁武功在身,只是赶十来天的路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抵达淮安京的前一天,他们落脚在距离都城最近的宣安城,入住天一客栈。
明沉碧财心难改,吃完晚膳就拖着不情不愿的白云愁去逛街,美其名曰考察市场,非花非雾和夜半天明也被打发着各玩各的去了。
这宣安城临山而建,盛产各类砚台,堪称天下一绝,也因此城中书香门第不胜枚举,连三岁孩童都能辨别何为好砚,挥毫便能写得一手好字。
明沉碧试了几家,回头问白云愁:“怎么样?”
暗主大人优雅地打了一个呵欠,瞥了瞥那隽永潇洒的大字,“看不懂,你知道我最讨厌这些舞文弄墨的东西的~”
问错了人的明沉碧抹了抹黑线,和老板交谈了一番后拉着他出了店铺,“算了,回头让经商堂的来一趟,运一些倒买到江南那边,那里的才子多……”
“嘁,没意思,还不如多开两个兵器铺呢!”
明沉碧白眼一翻,“你这个暴力狂,除了打架还能记得什么?”
“说到打架,”白云愁觉得浑身骨头痒了,“不如我们打一架吧~”
“不打,”眉目如画的青年弹了弹衣角,眨着眼睛伪装道貌岸然的纯良商人,“老子是斯文人。”
白云愁眉头一抽,随即嗤之以鼻,“斯文败类!”
不中他的激将法,明沉碧在街边买了两包核桃酥,极其顺手地把一包塞进他的袖袋里,另一包打开,分了他一半,还不忘提醒:“不要放到腰带的隔层里,会压碎的。”
容颜艳丽的男子朝那摊子一瞄:“诶,多买一包花生~”
“得寸进尺!”明沉碧直接把人拖走。
“守财奴!”白云愁控诉。
于是乎,两个人又一路吵回了客栈,然后被夜半叫住。
“明主,暗主。”
“嗯,怎么了?”他们齐齐看向那个蓝衣护法。
“天鸠堂那边得了一个消息,属下不知道会不会和夕晖楼的事情有关,”夜半道,“最近,一直有人在暗探《月枉图》的下落,而且,他们都在淮安京附近一带活动。”
“《月枉图》?!”白云愁睁大眼睛,“这玩意不是已经丢了几十年了么?比传说还传说,怎么又冒头了?”
“就算是传说,也有大把人去找的,”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罢了。眉目入画的明沉碧道,“知不知道是什么人在找?”
一袭红衣的天明从他们旁边的窗口冒了出来,“没查到,他们做事很隐秘啊!”
“继续探,”白云愁简短地下了一个命令,又问,“夕晖楼情况如何?”
“一切正常,”夜半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