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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信眼神晦暗起来,怔怔地盯着海遥,心里一片悲凉,“我明白了,你只是不想跟着我走。海遥,为什么?你愿意接受樊哙夫妇,甚至是周勃的帮助,却不肯接受我的。我哪里比不上他们?”
海遥满心愁苦,在韩信的逼问下已濒临崩溃。她很想告诉他实话,但实话很伤人。她对项羽说过无数绝情狠毒的大实话,现在后悔万分,却没有补救之法。她不想再用同样的方法伤害韩信。
可是,韩信却不愿轻易放弃这一次当面问海遥想法的机会,连连追问:“为什么?”
海遥再也无法坚持恸哭起来,泪眼凝视着韩信,“樊哙和周勃只是把我当做妹子,而你永远不可能真心把我当成妹子。韩信,这一世我已经选择了刘邦,下一世也在乌江边许诺给了项羽。如果我真有第三世,我只想无拘无束地活着,不想再有任何羁绊。所以,我不能对你有所亏欠,我也不能因为我和少阳让真心追随你的兄弟们受到诛族之祸。”
韩信面色煞白,犹如置身在最阴寒的冰天雪地里,身子轻轻战栗起来。海遥明白他对她的心思。她知道,他所说的和他们在一起,只是想保护他们母子不受人欺凌的话都是言不由衷的。她不想欠他,所以,不接受他的帮忙。
海遥热泪滚滚,“韩信,忘了我吧。我不值得你这么做。”
韩信步子虚浮慢慢转过身,“值不值得我心里清楚。海遥,我最后悔的是,离开颜集虞府后轻易放你离去。”
海遥满脸是泪,却苦笑起来,边笑边喃喃道:“何止是你。我也十分后悔冲动之下离去,若不离开,我不会遇上他,若没有遇上他,我何来今日之苦。”
韩信惨笑着回头一瞥,“皇上刚才已昭告百官,为少阳取名盈,承认他的皇子身份。自古以来皇室均是立嫡立长,刘肥已是长子,吕雉却非皇后。海遥,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不”
韩信不给海遥说话的机会,虽然说得艰难,但意思表达得相当清楚,“我尽量尽量跟樊哙、周勃他们一样,会把你当做姐妹。”
“可是”
韩信艰难地转过身,压下心头巨大的悲伤,大步流星飞快地奔离。
海遥呆呆地望着他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默默站立许久,她将手指放在唇边,四只鸽子应声落下。海遥掏出炭笔,画了四张特殊的图案,塞进鸽子腿上绑着的竹筒里。
以眼前的现状,已无法对那些女特工们兑现当年的承诺。可是,许诺不践诺,这让她心中感到不安。无论是周勃和樊哙,还是韩信和陈太医,他们每个人心里都清楚,如果选择留下,她唯一的一条路就是母凭子贵,她虽然也明白,可心里仍有一丝侥幸,期望刘邦能回心转意。少阳的再次受伤狠狠地打碎了她的幻想,为了皇子的安全,培植自己的势力已刻不容缓,只是,践诺的日期推后,那些女人们愿意吗?
她没有答案。
第二十九章 东风恶,欢情薄
乌江边,武陵山腹地的一处幽谷。
一座竹楼的旁边,主人因势利导,引来温泉之水建造一池药汤。名为药池,却闻不到药味,相反,满池飘香。
可就在这香气缭绕中,池中之人不但没觉得是享受,相反,还剑眉紧蹙,薄唇紧抿,满脸不情愿地盯着池边青竹躺椅上昏昏欲睡的老者,“明公,我日日浸泡这药汤,自感伤势已复原,可以出谷了吧?”
老者须眉皓白,但话音却中气十足,“冰天雪地坠入江中,你虽侥幸逃过一死,可寒邪已浸入你的五脏六腑。每日浸泡六个时辰,泡足一年才会复原,现在才七个月,还差五个月,远着呢。”
昏迷了整整三个月,醒来之后,四个月,一百多个日子,思念就像在心里放进了数以万计的虫子。万足挠心,很痛苦,却没有缓解之法。他不能再等下去,他要即刻出谷,要马上找回她,告诉她,不必等到来世,今生他和她就能成为恩爱夫妻。
老者虽然没有睁开眼睛,却能洞悉项羽心中的焦虑,可他的语调依然不急不缓,“她若是心中有你,无论是五个月还是五年、五十年,都会等。可若心里没有你,别说五个月,就是五天,五个时辰都不会等。”
池中人面色一变,显然并没有足够的信心,也根本无法确定满心思念的人心里是不是真的有他。他沉默了许久,直到老者发出均匀的呼吸声,才又开口:“明公,你有过心爱的女子吗?”
似睡非睡的老者“嗯”一声,“你说什么?”
“你可有心爱的女人?”
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