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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捻须沉吟,原来是他的女儿,自己堂弟的女儿可是有些不好办啊。
张廷玉眼见皇帝的脸色越来越差,想起凌啸还着基金筹备的要差,生怕康熙无法下台之计,重处凌啸,如果废了彩票一事,可是事关朝廷信誉和大计啊。他虽然和凌啸别无交情,可是公和私分的很清明,本来就不理解康熙在朝堂宣布儿女之事的他,决定帮帮凌啸。
“皇上,想不到凌啸竟有幸得到两位宗室小主子的青眼,看来他今后还应该更为精忠报恩才是,否则天地人都容不了他的。依微臣之意,可否请太后懿裁?”张廷玉一面请康熙缓兵,一面暗示康熙,凌啸还不能重处,起码是现在不能。
凌啸就坡驴打滚,张廷玉的话他又怎么听不出来,“奴才当精忠此生,不负皇恩浩荡!”
看到也是别无他法,康熙压下愤愤和疑虑,摆一摆手,示意退朝,自己下座离殿而去。满朝文武山呼万岁,尽皆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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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把康熙的面子给丢完了。凌啸跪在乾清宫的廊柱下,越等越觉得祸不可测,他递牌子求见康熙,已经等了一个时辰了,还是没有得到康熙的接见。一般来说,要是皇上无暇之时,乾清宫总管李德全都会出来知会一声,可是现在牌子递进去了,不仅康熙在一墙之隔的西暖阁上不搭理自己,就是李德全也不见出来,任由自己跪得膝盖痛入心底。
走,他是不敢的,可是他晚间还有要事没办啊,太子今晚的交易尚等着他去呢。心急如焚地等待里,日已西斜,已经麻了的双腿已经没了知觉。凌啸很想起身而去,凭什么要老子跪?可是想起豪成、兰芩等人,勇气鼓了又泄!
康熙出来的时候,已是傍晚时分。凌啸已经在晕眩状态了,他跪了整整三个时辰。康熙立在他的面前,黄袍传入凌啸的眼中一阵刺眼,康熙终于来了,今天他的气不顺,他日我的命不好啊,想到这里,凌啸连忙叩头。
康熙其实已经顺气了些,听说凌啸还在跪着,不禁有些心软,这才出来看看,想叫他先滚回府中。可是现在一看到凌啸叩头,不由得想起了当日他为兰芩叩头一事,火气勃然而发。他看着凌啸的伏下的脖子,冷冷地问道:“你终于想通了?”
凌啸一愣,你的君权思想也太重了吧,想通了还要给你跪上三个时辰,若是没想通,那不是要给你活活打死啊。
“奴才是来给皇上请安的。”
康熙终于忍不住了,一脚踹在凌啸的肩头,口中怒骂道:“你这养不家的东西!”凌啸脚麻腰酸,没想到他竟然会怒气勃发,竟被他一脚踹翻在地,双腿一绞,竟把康熙拌得摔倒在大理石地面上,硬生生地在额头撞出了一个大包。
侍卫们惊慌失措,连忙扶起了康熙,康熙气得脸面铁青,头上的疼痛袭来,一阵恼羞成怒。凌啸见惹了大祸,自己无意间地绊倒康熙,这可是很吓人的大罪啊,此时此刻康熙要宰了自己,自己可是拉他垫底的力气也没有啊!求饶是最好的选择,无奈双腿皆麻,连坐起身都来做不到,只得五体投地地磕着头。
也许是形象太过于滑稽,又或者是凌啸这次的头磕得最真,康熙看到他冒出血的额头,忽然想起了大阴山上凌啸救驾的功劳情分,心里无端地软了,可是究竟愤愤难平,堂堂皇帝被这奴才绊了个脸贴地,赫赫皇威何在?!
这奴才纵有大才,可是屡次挑战自己的威严,偏偏自己既爱其才,又承其功,很是棘手。康熙决定藉此给他一个警醒,对于他自身来讲也未尝不是菩萨心肠。
“你曾救驾两次,朕也曾加官赏爵,又恃宠妄言,以救太后而得赦。今次居然绊朕龙体,”康熙俯下身躯,让凌啸看着他那红肿起来的额头大包,“那你给朕听着,这个大包足够抵消你一次救驾的功劳了。”
凌啸瞠目结舌中,康熙已经站起身形,转身背对于他,“欣馨朕可以择人再嫁,但你却记住了,你的第二次救驾功劳也抵消了!”康熙也许是觉得用大包换性命太过于牵强,稍微缓和了口气,“自此以后,凌啸,你再也不是朕以救驾功宠爱的弄臣,想要重新得到朕的宠信,要凭实实在在的军功和政绩了,相信以后没了这层功劳的底子,你会明白如何做一个奴才和臣子了。莫谓朕言之不预也!”
凌啸这下明白了,虽然康熙早已用爵位来酬谢自己的功劳了,可是屡次容忍自己,都是源于情分。这次康熙用一个连血都没流的大包,就抹去了情分。想那曹雪芹的爷爷江宁织造曹寅,有屁大的功劳?还不是因为有情分,得到康熙一直照顾他的子孙到自己驾崩。如今比功劳还重要的情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