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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容若也
叫来了容若;“容若,你去查查惠嫔那新衣服针线局哪个奴婢的活计;又是哪家的;查清楚了;一并回朕。”
其实又何用查呢;我一早就知道;小菊因出身低下;选秀之后;被分到了针线局;也一早就知道只有她;能绣出那样活灵活线的菊来。我所盼的;不过是容若能多告诉我一些关于她的事罢了。
容若的回复来得很快;“回皇上;惠主子的那件衣服;正是出自卫小菊之手,她是满洲正黄旗包衣人、内管领阿布鼐之。”唉;这个容若;就是这样死板;让他打听什么;他就只打听什么;他就不能让手下人再多了解点小菊的事吗?比如说;她在针线局;过得可习惯?有没有人欺负她?可是他的死板;又让我略感安心;也许是我多虑吧。
“卫小菊?就是那个菊仙子卫小菊?”福全在我身边脱口而出。
对上福全探究的眼神;我没来由的一阵心慌。“你别乱猜;朕只是看惠身上的衣裳绣得好;想知道是哪个奴才的活计罢了。”
鼻端充斥的;是氲氤的龙涎气;可我想念的;却是菊的味道;轻幽淡远。
。
“皇上;你不知道;小菊的手可巧了”
“皇上;小菊的歌;唱得真好听。”
“皇上;小菊她”
“小菊;小菊。你叫得这样亲热;是不是对她”我越听越惊心;终于忍不住打断了容若;什么时候;他们俩个这样熟了;熟到她会为他唱歌?我虽作出不在意的戏谑表情调侃容若;可心里却已掀起涛天巨浪。
“奴才确实与她相熟,情投意合。”容若终于还是说出了我最最担心的答案。
“情投意合?纳兰德,你好大的胆子,敢与宫私通!”我仍然在笑;可是我的心。
容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望皇上成全。”
“哦?哈哈,哈哈。”我的声音怎地如此苦涩?“容若呀,也独有你敢与朕如此说话,这事儿朕记下啦。”
成全;我成全了你们;谁又来成全我?
李德全呈上了我最爱的碧螺;默默站在一旁;看着我;深有忧;连这个早已断了根的奴才都知晓了我的心事;容若;枉费我当你是知己;朕的心事;你竟全然不知么?
慢慢捏紧了手中的茶杯;哥窑的开片;素有金勾铁线之称;本是最显端庄古朴;可今天看来;细密的开片;却象一张网;网得人心烦意乱;平地里生出一股怨气来。
“咣当!”一声;下一刻;那经过无数道工艺才最终呈到我面前的密茶具已经被我猛掷在地。我眼看着它四分五裂;碧螺的清渐渐沁入地毯里;终无痕迹
难道抛却了皇帝这身华贵的龙袍;我竟连容若都不如吗?!
“玉里青”又再度开了;这一次;我要亲手将它摘下!
扫了一眼站在一旁噤若寒蝉的李德全;“传旨;朕要摆驾慈宁宫!”
这是我第一次在皇祖母用我身为皇帝那不容置喙的坚定眼神看着她;我想她也明白了我的志在必得;请旨竟是出乎我意料之外的顺利。接下来呢?我轻抚着额头;小菊;她的反应会是怎样?是欣然从命?还是抵死不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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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朝龙吟惊天变—康熙番外(三)
“皇上;纳兰侍卫觐见。”李德全瞄了一眼我的脸;以迅速的低下头去。
容若吗?他的消息得的倒快;我这厢刚把册封的旨拟好;他就来了?我不勾起了嘴角;淡淡的说;“宣他进来罢!”;我倒要看看他;如何力挽狂澜。
“皇上!”容若带着一脸的决绝直挺挺的跪在我的面前。
“嗯?!”隔了好一会儿;我才慢慢放下手中沉木制成的御笔;缓缓自御案上半抬起头看着他;李德全拼命地朝容若使着眼;我只故作不知。
“皇上!”容若的脸上;犹豫;痛楚;不甘甚至是愤怒;一时间交错闪过;最终又变成了坚定;“皇上;臣恳请皇上”
“容若啊!”我不徐不急的打断了他的话;“朕与你自冲龄起便一起在无逸斋念书;你可还记得;汤斌师傅教我们的第一句话是什么?”
容若的脸倾刻间变得无比苍白;我看着他放在身侧的拳头攥紧了又松开;松开了又再度攥紧;终于;他的身子慢慢软了下来;“回皇上;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