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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淡如与他闲谈了一会儿,忽道:“梅某在少林寺时,曾听师父说,数年如一日心似赤子、不流俗江湖的,便是童兄你了。”
童舟素知他不喜奉承恭维,听了此言,谦逊地笑道:“承少林高僧谬赞,童某这些年技艺微进,该感谢临风师妹的代师授艺、不鄙浅陋!”
梅淡如不屑地道:“北宫千帆那丫头,不学无术、懒怠成性,不过是偶然得了几本武学秘笈自己不肯练,拿童兄你来耍把式玩儿,何必如此感恩戴德?”
童舟不料梅淡如会出言刻薄北宫千帆,怔了一怔,心中不悦地思忖道:“梅淡如在江湖上颇有侠名,兼又谦和宽厚,与临风也算是故交,何以言辞鄙薄如此。难道也是个趋炎附势之徒,见临风被两大门派驱逐,立刻变了脸?或许他不过说几句玩笑而已,是我想得太多了吧?”
梅淡如又道:“师父如此欣赏童兄,师伯祖一高兴,便说,司马先生曾是少林门徒,童兄的武功自是出于少林。童兄练的是至阳至刚的内功,恐怕使棍要比用刀更适合些。”
童舟醉心武学已久,悟性虽不高,却是将勤补拙、勤奋过人,兼之北宫千帆相赠的拳法、内功心法练习至今,其身手早在谷岳风之上,成为西河帮内第一高手。此刻听他不再刻薄于人,改谈武学,精神一振,笑道:“去年春天,巾帼山庄大庄主大婚之际,师父曾与旷帮主、北宫师叔论及各人所长,也曾说过童某更适于用棍。福居大师精少林达摩杖,乃少林第一高手,与北宫师叔、旷帮主鼎足而立,可见确是高人所见略同!”
梅淡如续道:“所以师伯祖特嘱梅某将少林达摩杖法与童兄所学互为砌磋,取长补短!”
童舟喜道:“梅公子此来,竟是为了代授达摩杖法的?童某何幸得此良机,先行谢了!”欣喜之下,起身深深一揖。
梅淡如笑道:“我是怕北宫千帆那丫头所授的功夫不适童兄练习,特此前来矫正前过而已,何必如此?”
童舟不知何以半年之间他便如此刻薄,心中泛起不悦,淡淡道:“梅公子说笑了。临风师妹年少气盛冲撞了长辈,也不算什么滔天大罪。师父、师叔气消了,驱逐令自然会解。童某曾书信求旷帮主说情调解,也求过师父。师父已答应与师叔从长计议,师妹不日可归。师妹顶撞长辈虽是无礼,可是梅公子素来宽容,何以这些许琐碎小事,也会动摇你对故友的信心?童某偏执,始终相信临风师妹所为乃瑕不掩瑜!”
梅淡如不料他会说出这番话来,一呆之下,立刻哈哈大笑:“前日遇见诸葛兄妹,言童兄亲往巾帼山庄,在司马先生门外跪了一夜,为北宫……五庄主求情,听来真是好笑!”
童舟心头反感,冷冷道:“希望梅公子念及故人之情,能少些刻薄言辞。”
一时间,厅内气氛僵冷。
梅淡如只是喝茶,赞了句:“好西湖龙井,果然上品!”便不再多言。
童舟则已开始暗自盘算,如何下道逐客令,才不伤彼此的颜面。
正自僵持,舵下兄弟又来禀报:“有故人在水寨外恭候,与舵主有要事商议。”
梅谈如听了,双手一摊,做个“不多打扰”的手势。童舟正感无法应酬他,便一拱手,辞出门去。
龙井茶原产于杭州西湖山区的“龙井”。茶叶由细嫩芽叶制成,叶片扁平、形似碗钉,颜色润泽光莹、翠绿精致。龙井茶汤碧澄清澈、清香隽永,有色翠、香郁、味淳、形美四绝。
梅淡如自行在厅中回味,久不见童舟返回,心中虽奇,却不好多问,更感诧异的则是,何以童舟这样的草莽人物,会珍藏如此上等的“明前龙井”。
一盏茶过后,有舵中弟子来请,言童舟于后堂等候、有事相商。便满心诧异地随此弟子往后堂而去。
只见童透站在门前,似笑非笑地瞧着他,一等他走进,便反手关了门,道:“请坐,姑奶奶!”
梅淡如心头一跳,见厅中坐着一人,他一进去,那人便摘了自己头上斗笠,露出与他一模一样的面貌,向他拱手道:“久违了!”
“梅淡如”失声笑道:“正主来了,可轮不到我来妆啦。怎么这样巧?”
那摘下斗笠的男子啼笑皆非地道:“巧什么?我从洛阳一路南来,专为拜访童兄,却见自己大摇大摆地进了水寨!你扮成我容易,我却如何以牙还牙?只好买个斗笠来掩人耳目。”原来后堂中戴斗笠的男子,才是梅淡如。
童舟也笑道:“我正奇怪,梅公子生性宽容,何以会变得如此刻薄。原来是你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