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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首的青年约二十四、五岁,衣着简单、气质儒雅、从容稳健,似是庄中常客,不用人招呼便自行坐下,不问可知,乃是“回肠独鹤”庄诗铭。
后行的一男一女,年约双十、气宇轩昂的男子一进大厅便向各人拱手行礼,正是“顶天立地”董非。随其身后的女子约五十多岁,但见她目光黯淡、步履虚浮,不似江湖人物,众女俱是愕然。
余东土将茶捧上,董非未及喝茶,只轻轻一声道谢,便转头向那中年妇人道:“薛妈妈,认仔细了,这位聂姑娘果真是你说的那个姑娘?”
那被唤作薛妈妈的妇人慢慢走近,瞅着聂中原瞧了一会儿,摇头道:“不大像,小玉很乖很温顺的,不像这位姑娘这么精神,不过眉眼之间有些相似罢了!”
聂中原微微一愣,诧道:“小玉?你怎么知道我以前叫做小玉?薛妈妈……嗯,瞧着你确有几分眼熟,你认识我?”
薛妈妈精神一振,喜道:“你果真是小玉?长这么大了!唉,当年‘丽香楼’中那个打杂的仆妇便是老身了,我还帮你娘接生抱过你,忘了么?你左腕上有粒红痣,对不对?”
聂中原得见故人,既惊且喜,笑道:“你是替娘接生的薛婶?”
余东土与游西天不愧是“东西女诸葛”,聂中原喜见故人,她们却对视一眼,四目一交会,立即神色微变,脸上表情阴睛不定。
庄诗铭也插口笑道:“才听说你们吵了一架,还差点动手,原来为了将功折罪,董少侠竟千辛万苦替中原去寻找故人,真是用心良苦!”
董非忽地冷冷一笑,道:“我道‘刚烈双侠’何等刚正、何等节烈,原来也不过是‘丽香楼’妓院里面婊子的野种,连祖宗都不知道是谁!薛妈妈,这个聂姑娘果真就是聂小玉?看清楚了,果真是‘丽香楼’里红牌妓女聂敏的女儿聂小玉?”
薛妈妈不明就里,依然拉着聂中原的手,笑嘻嘻地上下打量。
聂中原一震,明眸圆睁,向董非厉声道:“你不是为了帮我找寻故人,却是为了揭我的疮疤,才上山庄来的?”
董非冷笑道:“看你还怎么高贵!巾帼山庄一干人等,大多无亲无故,想必也都是你这种货色——你骄傲?”
聂中原踉踉跄跄退了几步,面色惨白。仲长隐剑忙起身将她扶住,向董非淡淡道:“中原幼年曾居青楼,此言非虚。这些年,她仗剑行侠而不思图报,可谓出淤泥而自洁,尤显可贵。她的出身不须董公子专程上山点破,这里从此不再欢迎你,请董公子自便!今日之事,出君口而入众耳,请勿再论……”
董非冷冷道:“我会走,不过既知尔庐山面目,倒也大畅心怀……我看贵庄各位,身份即使不算低贱,也高不到哪里去。日后就不必枉作清高、自称名士,以免贻笑江湖。”
庄诗铭眉头一皱,霍然起身送客:“董公子,庄某敬你在江湖上做过几件惩奸扶弱之事,尊你一声‘少侠’。可你扪心自问,揭人疮疤之举,担得起你‘顶天立地’的名号吗?”
董非冷笑道:“我从不自命侠客,承江湖朋友谬赞而已。可不比一些满口诗书、一脸清高,又自以为是的货色那般惹人讨厌。董某告辞!”头也不回,迈步便走。
“唰”的一声,北宫千帆已跃到董非眼前,冷笑一声,切齿道:“你道巾帼山庄是何处,由得你辱人在先,潇洒告辞于后?”
“你们想倚多欺少?”
“对付你这种货色,除我最差劲的风丫头之外,其余的,哪一位会愿意降尊纡贵,和你过招?”
聂中原轻轻唤道:“临风,让他走罢,我不想见他!”明眸一闭,泪珠滚滚而下。
仲长隐剑将聂中原搀了,交给余东土与游西天,柔声道:“今年轮到风丫头做东请客,他来捣乱,就是折风丫头的面子。今天且让风丫头来作主,你们的恩怨择日再了断。东土、西天带你先回‘摘星阁’歇息,薛妈妈也去,既是故人,理当待为上宾,一叙别情。”
余、游二女搀着聂中原,带上薛妈妈,退了下去。
东野浩然一轩眉,怫然道:“丫头,争点气,别损了我们山庄的招牌!镂云、展云,替五姑娘拿兵器!”
北宫千帆挥手笑道:“不必污了我们山庄的兵器,空手便可,反正手脏了可以洗。姓董的,亮你‘是非黑白刀’出来。”
董非恼怒之下,猱身便上,却不肯拔刀对付她的空手。
北宫千帆见他拳风呼啸而来,不避反迎,一只手以掌抵住他的拳头,另一只手则以食指抵住他的掌心,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