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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这是为何?”高骈眉头一挑,来了兴致。
王铎却是苦笑:“恭亲王府,并无只言片语传出。”
“如此说来,此事被下了封口令。”高骈端起那盏新茶,递到嘴边,顿了一顿,复又放下,问王铎:“此事蹊跷。郦郡主怎么说?”
王铎摇摇头:“同样没有一个字。”
高骈双手撑在膝盖上,身子微微前倾:“那安王又怎么说?安王归来后,王公可曾去见过?”
“见倒是见过。”王铎语气莫名,声音显得有些暗哑,“安王说,不知。”
高骈再度沉默下来。
王铎饮茶,放下,复又端起,再饮,如是再三,一盏茶竟被须臾饮完。
“牛首山发生的事,太过怪异,不消说,这里面水…很…深,南宫第一力战群雄的事,虽然也被下了封口令,但钦天监人多眼杂,仍是有只言片语传出就算没有这只言片语,仅是有这场大战,就显得格外诡异——对方是什么人?为何要在三清观阻击南宫第一?”王铎一连说了很多话,现在他看牛首山的事,如同雾里看花,而每一个从牛首山归来的人,都好似变得怪异、神秘,他心头有太多疑问。
高骈缓缓开口:“现在我只能确信一件事。”
“什么事?”王铎立即问。
高骈声音低沉:“安王不容小觑。”
王铎怔了怔,随即点头表示认同。
能在罗坪村识破李冠书的阴谋,又能在牛首山活下来,已经足够说明这点。而李冠书的死,无疑又给李晔增添了许多神秘色彩——毕竟,死得可是李晔的敌人。无论这件事跟李晔有没有关系,都很是耐人寻味。
王铎道:“考核之前,我也没想到,安王竟能做到如此成绩,我原本想着,他能有所表现,不要太落后其他宗室俊彦,就算不错了。毕竟安王二十年不能修行,才智平平,并无值得称道之处,这些年来,也没传出过一件让人赞叹的事孰料安王一朝得了袁天师传承,竟然就脱胎换骨,修为精进慧根大开不说,连带着个人气运都今非昔比好在安王是自己人。”
如果这样的人是敌人,那可真是大麻烦。
高骈轻笑一声:“自己人?王公这样认为,安王也这样认为?”
王铎微微皱眉:“将军此言何意?”
高骈声音微冷:“老安王陨落后,安王窘迫之时,王公可曾给予帮助?没有给人好处,凭什么让人成为自己人。仅凭王公此前对给予安王的些许助力,那顶多就是混个熟脸罢了。”
王铎默然。
高骈又道:“雪中送炭的时机,我等已经错过了,并且不可挽回,这锦上添花虽然不如雪中送炭得人心,但做与不做,差别仍旧巨大——而且,这是我们最后送大礼的机会了。”
王铎明白了高骈的意思:“这回出仕考核,安王名列第一,已无悬念,关于出仕的具体官职”
说到这里,王铎止住话头,没有明说。
王铎想给李晔谋个好差事,他和李晔的对头自然不会答应,这就需要博弈。王铎沉稳厚重,虽然此刻已经决定不惜代价,也要给李晔谋得实权官职,但事情没成之前,他仍是不会笃定的说什么。
高骈忽然笑了笑:“牛首山之事,在我等看来固然费解,但还有人,比我们头疼一万倍。”
闻听此言,王铎也再度露出笑容。
片刻之后,高骈收敛笑容,正色道:“事不宜迟,安王出仕的安排,我等还需早做谋划。”
王铎点点头:“本公这就召集众人,预作布置。”
此时,宰相府。
“这么多年了,本公之前怎么从未发现,李冠书如此不中用,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韦保衡很少有发怒的时候,但此时怒气冲天,在房中来回踱步,平日里最喜欢把玩的鼻烟壶,此时也被他生生捏碎在手里,化为齑粉。
“韦公息怒,犯不着为了此人,气坏了身子。”站在韦保衡面前的,是个不到四十岁的男子,油光满面,大腹便便,他虽然卖相不佳,但却是朝堂上仅次于韦保衡的第二号人物,同平章事、兵部侍郎路岩。
同平章事,同中书门下平章事是也,加封此号者,位同宰相,有御前参议国家大事的权力。唐中后期,宰相多至数人,便是如此缘由。但宰相再多,执政宰相却只有一个,眼下的执政宰相,统领百官处理日常政事的,便是韦保衡。
“朝野皆知,李冠书是本公左膀右臂,如今他犯了事,落得个污人造反的罪名,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