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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看起来比文从云显得更奇怪也更丧气,众口一词说夫人使用此类食物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而是长年累月的,从来没有过这种事。
再说慕容世家是什么地方?怎么可能有存心想对夫人不利的人在这里供职?夫人又对下人很好,平常重话都没说过一句,哪里有什么心坏不满、暗藏仇恨的下人。
别说管家和厨师之可靠,就连供应牡的那老家伙都是给慕容世家卖了二十年牡的,可靠的不能再可靠了。
只能是近日雨水多,也许肉被雨浇坏了,变质了。
慕容秋水很干脆了拒绝了老羞成怒的文从云更换一切相关下人的提议,他只说:都是积年服侍的老人,不必搞那么大,这事只是倒霉而已。于是两眼血红睡眠严重不足的文从云在抽了管家杖了厨师后,也只能悻悻的鸣金收兵了。
这一切看起来真的只有两个字:倒霉。
夫人倒霉、公子倒霉、供货商倒霉、厨子倒霉、管家倒霉,他文从云更倒霉。
今天他例行公事般带着满心歉意和羞愧来这里探望过夫人,到了下午,在商会参加会议的时候,他长随满脸惊恐的带来一个让他也马上满脸惊恐的消息。
这消息让他屁滚尿流的连雨具都没带就骑着马冲回慕容世家。
此刻,文从云的眼睛却放在了公子身上。
今天他没有像以往那样坐在那把紫檀椅子上,几个时辰保持着身体前倾注视的姿势,却在他母亲床头摆了一架躺椅,他就半躺在上面,一腿曲起,另一腿直直的摆在上面。
“公子……”文从云轻轻唤了一声,眼睛却盯住了慕容秋水横直的那条腿。
看到属下的神色,慕容秋水用轻轻一个抬手。表示一切都知,不须开口。
然后微微扭头对旁边一个婢女指了指文从云滴水的衣服,示意她找衣服给他换上。
这时,有婢女端着一晚热气腾腾地中药进来了,要是昨天慕容秋水肯定会马上端起来亲自来喂药给母亲的。今天却稳躺藤椅不起身,以手势示意婢女去喂。
文从云猛地一个半跪在地,对着慕容秋水一个垂头示意,然后自己端了药,轻轻的去替公子喂二夫人吃药。看着汤勺中紫红色的药汤,眼泪却流出来了。
他得到的消息是。慕容秋水盼母病好地期望太过殷切。听信了偏方——亲人的骨肉做药引可以提高药力,自己当即从大腿上割了一条肉下来,送去煎药。
所以他才始终半躺在家里,连在家里走动都靠肩舆了。
喂完药,文从云放下药碗。附耳对慕容秋水哽咽的小声说道:“公子,若您不嫌弃,不如用我的腿肉来……”
慕容秋水当即竖起食指横在自己唇边。眼睛却紧张的看向床上,意思却是怕床上之人听到。
拍了拍这属下地肩膀,慕容秋水小声道:“从云,你从来都是外冷内热,很具责任心之人,不过这次根本不关你事,不必自责,你现在最需要的是放松好好休息一下。去吧。”
又羞又愧又恼地文从云出来之后,也没回商会,直接梦游般地回了自己的宅子,郁闷之极,少见的大白天就叫人拿酒,筷子都不拿,举杯就仰头,喝到天擦黑,居然喝光了一坛酒。
本就疲累不堪、心情躁郁的他加上酒力上涌,连砸几个杯子,满心都是一股羞愧激发出的无名火发不出来。
哀叹自己居然不小心让公子自残了身体,这份羞愧让他捏碎了手里地第四个杯子,突然想起了被停职在家的那个厨子,当他心里浮现出这个家伙怯怯的面容地时候,眼睛却盯着自己手里第五个杯子。
“咔嚓!”第五个杯子也被砸的粉碎。
文从云需要一个大杯子砸,斗不过老天爷,摔几个杯子总是可以。
借着酒力,文从云叫起四个保镖,也没带兵器,就准备了一捆棍子,冒雨就骑马赶向这厨子的宅子,就像摔烂一个无所谓的杯子一样,他想像流氓一样,找个出气筒,他打算狠狠的再揍这家伙一顿,把他该死的家砸个稀巴烂,发泄他的怒火。
就算在慕容世家做个厨师,也代表着富贵和成功,厨师的家是个独门两院的大宅子,大的一条短街上只有他一家而已,文从云因为这件事早把他的底细摸的清楚。
五匹马一拐进这条街,文从云就听到一些奇怪的“风吹草动”。
这不过是窜过雨水不小心钻到他耳朵里的几声奇怪的鸟叫而已,但这却让他斗笠下的头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