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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赶来应募的人很多,所以征兵进行得十分顺遂,兵员按照强健程度优先补充中营,中营满员后,第一个补充到的就是左营甲都的左队和右队,共分到九十人。这个数字是按照每队四十五人配置的,换句话说,平州镇军允许每队的队官吃掉五名兵卒的空饷。当然,平州镇军的待遇中是没有饷钱的,这意味着李诚中和姜苗都可以获得五名兵卒的那份口粮以及二百五十亩碣石山下名义上的荒地。
将所有征募到的青壮聚集到甲都营前时,李诚中有些失望。这批兵……大大不行啊!李诚中是在卢龙军鼎盛之时从军的,就算加入的只是新立的健卒营,但当时身边的同伴个个都是名副其实的健卒,就算相对而言比较单薄的姜苗,也要比眼前这些兵强得多。就眼前这几十个人,身材虽弱但也凑合着能用,脸上虽有些菜色,但那是饿的,吃饱了之后相信就能很快恢复,让李诚中失望的是,他在这些兵眼中看到的是卑微和怯懦。当兵的没有兵胆,那还能叫兵吗?那叫羊羔!
李诚中忽然很怀念南征时的日子,那时候他身边是人人奋勇、个个争先的同伴,那时候他所身处的大军,是一支朝气蓬勃的精锐。
甲都没有都头,只有李诚中和姜苗两个队官,但十个伙长都明白谁是老大,所以都将眼光看向李诚中,等着李诚中训话。李诚中回忆着以前在部队当兵时连长训话时表情和神态,照搬了一番老连长的训话内容。他手舞足蹈的比划半天,却只看到新兵们面面相觑的茫然眼神,明白自己的训话没有起到效果,他不禁有些泄气,便讪讪的让大伙儿回舍歇息。
整训!一定要整训!本想过回“连长”瘾头却终告失败的李诚中憋了口气,回到自家军帐中,开始琢磨起训练这批兔崽子的方法。体能、纪律、队列通通要练!他冥思苦想着当年被部队折磨的一应经历,开始闭门写起了训练大纲。
一夜之后,这份漏洞百出的训练大纲被捣鼓了出来,当李诚中打算进一步修改增益时,却被紧急召到了中军,同行的还有姜苗。
中军衙堂就在大营偏西的位置,紧邻西校场,衙堂房子不多,一溜平楼围城一个小院。兵马使另有住所,位于平州城内,但周知裕家眷都在幽州,此刻又当募军之时,诸事纷乱,便一直住在这里。
李诚中和姜苗随赵在礼进了正堂后,就见堂上坐着两人,正是平州刺史张在吉和兵马使周知裕。张在吉身后还站立一个年轻儒生,正在和周知裕说着什么。一见李诚中和姜苗进来,周知裕随手一指,让两人坐了,便道:“李陪戎、姜陪戎,如今有紧急军务,你们且听一下。”张在吉向身后的儒生示意,那儒生便将事情向李诚中又说了一遍。原来就在两日前,契丹游骑破了榆关!
榆关一直是平州备边的重要关口,一道长墙将关内关外分作两边,可以说关系着平州地方的安稳。把守的虽然是南征后留下的几十个老弱镇兵,但一则城墙坚固,二则关外胡骑不擅攻城,向来只有骚扰之忧,而无丢失之虞,却不知此番怎么就被契丹人攻破了。契丹人破关后大肆劫掠了一番,才退出关外,这可是近百年来从未有过的事情。
自从大唐立了营州都督府以来,关外向来就是唐军立威的牧场,胡人一直臣服于大唐铁蹄之下,不敢多有造次。天宝变乱后,虽然此地被藩镇所据,虽然渐渐废弛了营州都督府,但对关外的掌控也没有削弱多少。就算是大帅刘仁恭登上节度使之位后,卢龙军的军威仍然压得胡人不敢有分毫染指关内的奢望。可一切都坏在了南征上………;
儒生说到这点时,张在吉忍不住叹息不已,周知裕更是狠狠将手掌拍在了案几上。等儒生说完,周知裕道:“李陪戎、姜陪戎,如今关城无人把守,已成平州大患。契丹人不知平州内情,是以劫掠之后匆匆退了出去,一旦狼子再次入寇,便可直指平州腹心,实为大患!某欲让你二人领手下先行,抢回关城,你们看可有什么要求?”
李诚中心里也明白了,现在平州军还在新募时期,除了中营两个都外,只有左营甲都的两个队算是编制满员,这先锋一事,也只有他们来担当了。李诚中瞟了一眼姜苗,见姜苗向自己点头示意,便干脆直截了当应了下来,只是要求拣选上好的兵刃甲具。
周知裕也知道李诚中的为难,新兵刚入营不到两天,就让人家开赴边关,确实有些说不过去。见李诚中答允得很爽快,心下甚慰,便命李诚中检校了甲都都头,总领两队。这个检校是暂代的意思,也就是说李诚中现在是临时的都头。但看周知裕的样子,“检校”两个字是暂时不会拿走的,也就是说,只要李诚中立了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