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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受够了！这一天我等了很多年，现在你还有什么想说的？”我咬牙道，眼里都是对他的恨，虽然很清楚地知道自己是父母卖给他的，但是私心里我一直在告诉自己我是被他拐来的，那时爸爸只是离开一会儿，如果不是他出现强行带走我，虽然日子会很苦，但我一定还是父母的心尖尖。

Joe极累似的闭上双眼，轻声道：“我也受够了，要杀就杀吧！”

没有挣扎，没有反抗，我反而下不去手。多年来虽然杀过很多人，但那些人几乎死时都没想过我会杀他们，像Joe这样明知是死却没反抗的我是第一次遇到，或许是他这种放弃的态度让我下不去手，或许是对孩子的安危还有顾忌，又或者……一直以来我对Joe都有着深深的恐惧，让我的手也跟着发软，只这一犹豫就让我失去了一切机会。

Joe曾说过，做为一名合格的杀手，无论是面对什么样的目标，都要做到心狠手辣，动手绝不容情。

看来我还不是一个合格的杀手，就像此时，一时的犹豫让我失去了先机，下一秒，我倒进了Joe的怀里，被他重重地压在地板上，手中的匕首被甩到一边，与地面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你犯了杀手的大忌！”到了这个时候Joe还不忘说教，看来他真是个合格的教官，只是做为学生的我却并不领情。

“你最好杀了我，不然再有机会我还会杀你！”好像每一个面临绝境的人都会用这句貌似无用的话来恐吓对手，我也不例外。

那时的我只能用仇恨的目光盯着他，如果可能恨不得上去咬他两口肉下来。

Joe只是那样深深地望着我，把我压在身下，却第一次的没有欲望，半晌之后，他叹了口气，“这又是何必呢？”

我故意别过头不看他，“难道那个孩子对你真的这样重要？”

我冷笑，“这不就是你的目的？当初派出茉莉接近我不就是为了让她生下我的孩子好用来要挟我？”

似是被我说中，Joe又是一阵沉默，最后道：“我后悔了！”

后悔？不明白他后悔什么？我只是冷冷地勾起嘴角。

“Villard，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Joe用他满是胡子的下巴厮磨着我的脸，刺刺的疼，“没有茉莉，没有孩子，没有任务，没有其他人，只有我们两个。我会好好爱你，再也不让你受半点委屈了。”

我惊讶地转过头看他期盼的目光，想不到这样柔情的话会从一个资深的冷血杀手口中说出来，我除了震惊之外，就只剩下不信。

似看出我眼中的置疑，Joe有些孩子气地用他满是胡碴的下巴蹭我的脸，刺刺的有些痛。

“我是说真的，找个没有别人的地方，只有我们两个，你陪着我快快乐乐地过完我的后半生。”

这样的话若是从别人口中说出，我只会付之一笑罢了，从他口中说出却让我有种被愚弄的感觉，如果他所谓的爱就是让我在痛苦中煎熬，那么我宁愿不要，何况我并不爱他，记忆中这些年来，除了那个孩子让我有莫名心动的感觉之外，别人于我来说都和路边的石头没有什么区别。

于是，对此我嗤之以鼻，“要么杀我，要么选择被我杀！”

Joe的脸定格在我脸上方一尺的位置，复杂地看着我，最后又恢复他一惯的冰冷残忍，“给脸不要脸是不？那就怪不得我！你他妈的就是欠虐，不能对你好！”

说完，一拳重重打在我的太阳穴，把我的头打的歪到一边，一阵眩晕袭来，还来不及反抗，已经被Joe用手拷拷在床头上，接下来便是从未有过，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变态的折磨。

身上布满伤口痕，打的，咬的，痛的我渐渐麻木，哪怕是身下被血染红，我也好似没了感觉。

当我以为自己会就这样被他折磨至死后，放弃了一切生的希望时，Joe被一通急促的电话叫走，只来得及用一袭满毯盖住我伤痕累累的身子。

绝望地躺在床上，不想、不动、眼珠都不转一下，只是死了一般地躺着，感觉却是更灵敏。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被小心翼翼地推开，我以为Joe回来了，而那怯怯的脚步声却不似。

但我也懒得去管，直到那张青涩的面孔放大在我的头上时，我从那双和Joe同样是蓝色，却蓝的清澈的目光中看到了怜惜。

强欢　正文　第一〇八章　当年往事（九）（北北求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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