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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宁长公主笑道,“你到底年轻,心气儿高,有些事情还不大转得过弯来。这成亲过日子,可不是门第越高越好。好比秦家,二房本来势弱,偏偏庶子又争气,越发衬得大房嫡出无能。此时若二房再给这庶子结个高门贵女,你想想新妇进门后,长房嫡母能有好脸色?倒不如结个门户低微些的亲事,反让人挑不出毛病。只要人好,身份略低些又有什么关系?”
韩祺点头,“从前是我年轻。如今我冷眼瞧着婆家,几位长嫂的日子便艰难得多。倒不是云家有什么兄弟不和之事,只是既有这份家业人口,身为长房,要承担的自然就要更多。我虽也不是做不来,可想想委实累得慌。”
永宁长公主道,“所以我才给你挑了如今的夫婿。既是嫡出,又不居长,杂事便少了许多。再有你的身份压着,任谁也不敢轻慢了去。想想你长这么大,我和你爹有没有拘过你的性子?骑马射箭都由着你了。如今就算嫁了,你夫婿也是个不挑理的。
再说句不怕你恼的话,咱们不看别家,就看英王妃。她那小小年纪,成天得管着多少人多少事?动辄满京城的眼睛盯着,这样的日子,你受得了么?”
韩祺耳根微热。
她那一段少女心事,早在生活的磨砺下渐渐消散了。
原先还觉得非程岳不嫁,可如今却觉得,英王府的日子也不是那么好过的。
好在永宁长公主心疼女儿,看她神色微露窘迫,明显有了悔意,便不再多说。
“横竖都是过去的事了,好在如今你也懂事了。只消给我添个白白胖胖的小外孙,我就欢喜了。”
韩祺脸更红了,娇羞道,“这事我也着急,可就是没有怎么办?倒是相公体谅,还劝我放宽心怀来着。”
永宁长公主笑道,“娘就逗逗你,哪里真心催你来着?你好好保重身子,新婚夫妇两三年才有身孕的多的是。这事急不来,也要讲缘份的。对了,我听说相国寺要做法会,你也去捐些香火钱,好生求一求你过世的爹爹保佑你。”
韩祺含笑小声道,“这事,咱家未来的弟妹已经提醒过我了,还叫我跟着英王妃一块儿去。说她能旺人,原本她家几个女眷都是几年没身孕,可跟她一亲近,都心想事成了。”
永宁长公主忙道,“这种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你上些心,若果然事成,回头也要给人送一份厚礼。不过细想想,那英王妃确实运道不错。当年刚入京时,差点没被宜华打死,可如今看她二人,各自又过得怎样?”
韩祺也唏嘘起来。
可宜华公主为人,实在不值得人疼,所以母女二人也就感慨几句,便又商议起韩祎的婚事。
年下皇子们扎堆成婚,她们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凑这个热闹了,所以韩袆和谢润娘的婚事暂定在明年夏秋之际。
说是时间还长,但要准备各样东西,却也是十分繁琐细致的。
母女两个说到好一阵子,眼看快到晚饭时候,韩祺便要告辞回去了。永宁长公主也不留她,还交待她就算不是长媳,也要好生侍奉公婆,晨昏定省,不可怠慢。
才要出门,忽地有小厮急急来报,说是韩袆晚上不回来吃饭了,恐怕这几天都不能回来,还要打点几件大毛衣裳带去军营。
韩祺嗔道,“这大年下的,他也不说早些回来陪着母亲,成天瞎忙个什么劲?”
小厮笑道,“郡主姑奶奶误会了!这可不是瞎忙,是谢家舅爷给咱们小侯爷机会立功呢。”
他上前一步,把声音压得极低,“说是抓那些人贩子的事有眉目了,才叫他最后去帮衬一把。不过这话可不能对外头说,以防走漏了消息!”
韩祺听了顿时转嗔为喜,还怪那小厮,“既如此,你这奴才说了干嘛?我不听了,母亲您去忙吧。”
永宁长公主顾不得跟女儿客套,一叠声的吩咐人准备去了。
建功立业,这才是家族兴旺之本。
韩祺回家路上,也是高高兴兴的。心想到底母亲有见识,给弟弟结了谢家这门亲。
谢云溪这人兴许出身低了些,但脑子灵活,且做事不拘一格。有机会给未来妹夫立功,他是毫不客气,任人唯亲。
这一点,可比云家这样讲究规矩体面的世家要实惠得多了。所以这事她也没吭声,等过上几天,正好是七八九三位皇孙成亲那日,传来喜报。
被点名去侦办此案的英王程岳与谢云溪,在韩祎的协助下,一举捣破京城一个巨大的地下人贩子集团。除了找回当日灾民丢失的孩子,还解救了多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