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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让我感到奇异,看了这么多的电影?你从什么时候喜欢上电影?”她旁敲侧击,想开启他的往事之门。
但她的计策收效甚微。他说,“我也不知道,这是一个无从记起的过程。”他只愿意继续讲下去:阿尔莫多瓦、法斯宾德,北野武、直到盖·里奇、昆汀·塔伦谛诺……
他是在有意回避对往事的回忆。或者,她悲伤地想,他早已经淡忘了往事。
她又施展了自己的绝招:了解男人最直接的办法就是上床,谈情说爱大可删繁就简。男人的话语隐含着各种陷阱与迷雾,只有与他们*相对时,那些浮在表面的人情世故才能被剥离。
色诱。这隐隐带给她一种类似犯禁的感觉。她的照相机曾经摄入36个*男人,这个数量是一卷胶卷的定量,这个数量似乎是个最高限量,她曾警告自己不能超越这个数字。
不过,一卷胶卷虽然标定拍36张照片,但在实际拍摄中,很多胶卷可以多拍一两张照片。她以这个理由说服了自己。
那天,下着秋雨,她故意不带雨伞,被雨淋湿,然后在他那逼仄的房间里,佯装感冒,全身无力,躺在他的小床上,让他帮她测体温,然后,在他颤抖着手抚摸她的额头时,她拉住他……
很低劣的手段,却出奇的奏效。他比她想象中更羞涩,身体技巧也更笨拙。干脆,她反客为主,翻过身来,把他压在身上。
当激情稍稍平息时,她终于忍不住,说,“你知道吗,你像我的童年时的一个小伙伴。”
他像是突然打了个激灵似的,看着她,过了好久,才说,“什么样的朋友?”
她差点儿揭开了谜底。但她还是放弃了。她又编了一个谎言。一段掺杂着真实因素的假话——她曾有一个童年伙伴,男的,在她五岁那年,他不小心爬到楼顶,溺死在蓄水池里。
林左不出声。许久,他说,“真不幸。让我也想起了一些事。”
他不会吐露什么。但他感伤的样子也感染了罗拉。他们又*。然后等到林左疲惫地睡去时,罗拉又从随身携带的手提包里取出了莱卡M6相机,用镜头对准灯光下他的*。
很奇怪,当晚在暗房中洗出他的照片时,突然间像获得神启一样,她感觉一下子释然了。那种十几年来根深蒂固的“幽灵”感觉,神奇的消失了。
她痴迷地看着他的照片,内心溢满感恩的平静感。并浮现出一个奇怪的比喻,之前他们两个就像都是一出戏剧里的演员,各自戴着面具,按照预定的剧本,共同演了一出悲剧。现在他们已经跳出戏外,彼此之间终于可以摘下面具,以生活中的常态进行交谈。
长篇小说 上帝的旅馆(27)
她突然想见见他的兄弟。她还一直记得,他俩都几乎和她同时出生。把她带到楼顶改变她的一生的,不仅只是林左一人。还有林右。是他们这对孪生兄弟。
恰好那天林左向她展示一张照片。三个孩子在秋季的柿子树上的合影。事实上同样的照片她自己也有一张。但她还是明知故问,“这个是谁?两个人长得一模一样。”
他说,“我的双胞胎弟弟。”
她佯装出“惊讶”的激动,说,“我从来没有见过长得这样相似双胞胎,你们现在还这么相像吗?”
“是的。”他告诉她,过几天,他就会来,那时她就能见到他了。
几天之后,罗拉看到了弟弟。开着一辆不起眼的车,但他那明朗的脸容,同样让她怦然心动。他们一起吃饭。两个容貌一模一样的青年男子,陪着一位气质相似的女子。这种情景吸引餐厅里很多人侧目而视,
她保持一贯的沉默,慢慢地吃食物,喝饮料。但内心却有了一个奇异的联想,一个不可克制的比较,如果让她从左右兄弟里挑选一个人朝夕相处,她会选谁?
奇怪的是,这个念头启动了她的情欲机器,她有了潮湿的反应。
也许出于差涩,林右向弟弟介绍她时,仅说她是他的朋友;她也了解了林右的情况,经营一家煤矿。是当地一个低调而神秘的年轻富人。
也许有了她这个外人在场。气氛不是很活跃,左右兄弟节制的谈着一些生活近况。而她又在安静聆听的假相之下开始神游。她观察他们,得出一个结论:林左就像一张黑白照片,虽然纤毫毕现,但总给人一种相隔很远,无法融入的感觉。而林右则是一张彩色照片,真实可信,能够打动人。
她克制不住自己,又去色诱林右。
她先是和他一起在咖啡馆里进行交谈。谈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