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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鉞掠過喬合一,答:「我坐前面暈車。」
喬合一:「?」
怎麼回事,體質都這麼特殊?
他回頭去看,下一秒,池鉞坐在了蔣序旁邊。
喬合一:「……」
他突然有了一點微妙的,好像被這兩個人偷偷拋棄的錯覺。
等車出了城區,車廂內興奮躁動的聲音陸陸續續安靜下來。一半人睡覺,一半人低聲竊竊私語。
頭天剛下了一點春雨,車窗開著,風裹著青草和新葉的味道吹進來,蔣序把校服外套脫了,只穿了一件白t。旁邊的池鉞校服穿得規規矩矩,拉鏈拉到頂,低著頭看手機。
林子曜剛給他發了條消息:【你爸七月的錢轉給他了。】
池鉞回了個謝了,關掉手機。旁邊的蔣序拆開一包小熊軟糖,拿起一顆餵到池鉞嘴邊。
池鉞低頭把糖吃進嘴裡,蔣序收回手舔舔指尖的糖霜,壓低了聲音問:「甜不甜?」
見池鉞點頭,蔣序心滿意足。坐在大巴車最後,沒有人注意他們。兩個人分著吃完了一包糖,蔣序把頭一歪,靠在池鉞肩膀上開始打遊戲。
池鉞的下顎蹭著蔣序的頭髮,毛茸茸的,很柔軟。
到了鄉下就成了學生的天下,四月的水稻剛抽了穗,漫山遍野的綠。油菜花開得像鵝黃色的海,一群人輪著膀子在廣闊的天地里撒歡。
摘夠了晚飯吃的蔬菜,喬合一和鍾天瑞幾個人沒事幹去逗了大鵝,被追著咬了一里地,最後還是周芝白叫來了農場大爺把他們解救出來,勒令他們安分點。
於是幾個人又灰溜溜去餵羊,牧草一把接著一把,羊都快吃撐了,不再理他們,緩緩踱步而去。
剛才滿世界跑的興奮勁已經過了,喬合一興致缺缺,丟下草拍拍手:「就沒別的能幹的?要不咱們去打球?」
他和身後的鐘天瑞他們面面相覷,鍾天瑞問出三個靈魂問題。
「哪有球?哪有球場?哪有人?」
喬合一這才發現問題所在:「我去,我同桌他們人呢?」
陰涼的天氣,柔和的四月風,漫山遍野油菜花田裡,蔣序靠在池鉞腿上打盹。
下午所有人都四散著到處轉,蔣序和池鉞在農場附近溜達。路上時常有路過的老人家,好奇地對著他們看。眼神一對上蔣序就跟人家打招呼,笑眯眯的,看起來人畜無害。
池鉞跟在他後面,看著他一路上把幾個老太太逗得眉開眼笑,還有人給他抓了一把小櫻桃。
兩個人順著山路走,盡頭是半山油菜花田。田埂又窄又抖,蔣序非要上去,爬得腿酸,又不好意思說回頭,最後還是池鉞牽著他的手把他拉了上去。
兩個人坐在田埂邊吃了一把櫻桃,蔣序有點困,乾脆睡在了池鉞腿上。
眼睛裡倒映的是被油菜花遮了一半的深藍色天空,風穿過他們單薄的身軀。蔣序的腦袋枕在池鉞腿上,偶爾挪動一個位置。這時候池鉞會勾一下蔣序下巴,示意他不要亂動。
蔣序被勾得下巴那一節皮膚微癢,伸手去拉池鉞的衣領,把人拉得俯下身,和自己接一個吻。
一直消磨到了晚飯時間,兩個人才回到農莊。
喬合一找了一下午,終於鎖定了兩個人的身影。吃飯時湊到蔣序旁邊逼供。
「你們倆偷偷摸摸跑哪去了?」
他的重點在跑哪去了,蔣序聽的重點卻是偷偷摸摸,頓時心虛,想著自己頭上衣服上會不會有草屑,嘴巴顏色是不是不正常。嘴裡還要裝糊塗道:「啊,去看了會兒油菜花。」
「就你們倆?」
蔣序裝聾:「今晚吃什麼來著?」
晚上吃的是燒烤,底下鋪著木炭,上面架燒烤架,烤的是農場準備的肉和他們今天摘的蔬菜。
燒烤在院子裡,完全自助,十個人一桌,吹著風很愜意。女生桌烤得慢條斯理整齊有序,男生急吼吼的要吃肉,兩三盤刷著油的雞翅倒下去,火苗立刻竄出來。
池鉞皺了皺眉,示意蔣序往後一點,蔣序乖乖把凳子往後挪了一步,離火源稍微遠了一點。
一群人像是餓虎撲食,池鉞挑著烤好的東西夾到蔣序碗裡,不沾辣椒,只放一點點孜然。蔣序吃得有點不好意思了,用大腿碰碰池鉞的膝蓋。
「你自己吃。」
池鉞回答:「我還不餓。」
短短兩句話,別人不容易察覺,但旁邊喬合一看見又聽見了,有點頭皮發麻,有一個離譜且大膽的猜測,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