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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邪提前给奶奶打了电话,到达老宅时苏楠和管叔都出来迎接,管叔第一次看见少爷带朋友回来还有点诧异,苏楠根本就是眼睛都直了。
吴邪的奶奶年近八十,身子骨却十分硬朗,保养得亦是十分得宜,完全不见垂暮之气。祖孙两人久别未见,先互问了近况,然后吴邪将胖子和张起灵一一介绍给众人。胖子还好,闷油瓶一亮相,吴奶奶脸上顿时现出不敢置信的神情:“你……”
吴邪俯身凑近她:“奶奶?怎么了?”
奶奶看了神色淡漠若水的闷油瓶一眼,摇摇头:“没什么,人老了记性难免会变差,让这位小哥见笑了。”
张起灵微微颔首致意,没有说话
吴邪见状虽然觉得疑惑,但现在不是深究的时候,也只好暂时将它压在心底,重新提起笑脸:“坐坐,别都光站着。管叔,先说好,我们可是回来吃汤圆的。”
管叔咧嘴一笑:“成,自打您说要回来过十五,老夫人就吩咐我们预备材料,米粉和馅都是现成的,咱现包现吃。”
吴邪转向胖子和张起灵,笑道:“管叔的汤圆可是方圆百里之内的一绝,只此一家别无分号哦。你们两个北方人,肯定没尝过现做的南方汤圆。”
胖子一听就笑了:“天真此言差矣,一到正月十五北京沿街遍地都是卖汤圆的,现做的速冻的什么没有,怎么到你嘴里就金贵得跟什么似的?”
吴邪抓了把松穰分给他们,一边“啧”了一声:“土鳖了吧。北方叫元宵,南方叫汤圆,北京随四川的叫法也叫汤圆。北方的元宵都是滚上糯米粉上屉蒸,南方是包好了下锅煮,上好的汤圆都是南方特产,做汤圆也是门手艺呢。”
胖子半信不信,苏楠在旁边很好奇地问:“吴哥你怎么会对汤圆这么感兴趣?”
吴邪把最后一颗松穰丢进嘴巴里:“当然是因为喜欢吃啦。”
“咦?你喜欢吃汤圆啊?”
“啊,”吴邪眼睛里闪着少见的回忆的光芒:“小时候过年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帮管叔包汤圆,边玩边吃,等到长大了就很少有机会能吃到了。”
在某些方面来说吴邪是一个怀旧的人,对喜欢的东西有一种长久的执念,这也是他为什么要带胖子和闷油瓶回老宅的原因:安静、闲适、充满回忆。况且要了解一个人,最好的方法就是从他童年生活入手不是吗?
奶奶微微一笑:“你要是真想包就去厨房帮你管叔,反正材料充足,随便你怎么折腾。”
“诶?好啊~”
胖子有点犹豫地叫住他:“天真,你行不行啊?”
吴邪斜睨他一眼:“怎么了?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体力活,有什么不行的?”
胖子清了清嗓子:“咳,我是说你的手艺行不行?我们是来吃汤圆的,你别煮锅八宝粥就把我们给打发了……”
吴邪愤恨地送了他好几个大白眼,抱着一雪前耻的心态冲进了厨房,苏楠随后也跟进去炒菜,胖子自来熟,跟吴邪奶奶聊了很多,张起灵则一如既往地沉闷发呆研究天花板。
吴邪他们在厨房里热火朝天地折腾了近一个小时后苏楠终于出来说可以上菜了,姑娘明显强忍着笑意几乎要内伤,胖子颇为沉痛地望了望张起灵,脸上带着视死如归的表情踏进了饭厅。
吴邪刚洗了手出来,胖子一见他呆了三秒,然后——
“噗哧~”
“哈哈哈哈哈……天真,不就是个汤圆吗,还至于把你急成这样?”
吴邪莫名其妙:“我什么时候急了?”
吴邪自己没察觉,他的嘴角右斜下方沾了一点点深红的汤圆馅,本来是苏楠趁他不备时恶作剧点上去的。
胖子、苏楠和奶奶但笑不语,吴邪被他们笑得心里发毛,刚想转身回洗手间看看到底哪儿不对,张起灵默然走到了他面前。
吴邪条件反射地往后退了一步,张起灵伸出一只手绕到他身后,从后面柜子上的盒子里抽出一张纸巾,在他脸上轻轻一抹,然后递到他面前。
吴邪低头看看纸上的一抹红印,又抬头看了看张起灵淡然无波但怎么看都觉得带了点隐忍笑意的眉眼,本来气的跳脚但在他面前居然彻底偃旗息鼓,郁闷地从他身侧探出头来问:“我靠,苏楠,你又算计我?!”
苏楠很惋惜地叹了口气:“我好不容易才给点上的美人痣啊。”
管叔已经把碗筷菜品摆放整齐,一色越窑天青瓷,乌木银箸,白生生的汤圆莹润玲珑,清汤上浮着几片桂花,赏心悦目,精致得如艺